“事实上,我飞不过去,更无法带着你们飞过去”传教士生冷、扫兴的话语传了过来,这让凯尔有些失落,黑衣人以为有些魔法手段是可以让人飞起来的,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种魔法能做到这一点
    莫里却再次扭过头兴致勃勃的盯着山姆,但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虑却瞒不过越发对莫里好奇的剑士,剑士只是把自己的疑惑装在了心头,继续埋头赶路,似乎对现在所谈论的话题毫不关心。
    山姆极为不解的将视线转移到剑士身上,在这段极短的时间里,胖子认为剑士也许是队伍中最为稳重的人,也许他能打消男孩给予的那个和送死无疑的建议“你认为呢,阁下”
    “我们向东走”剑士给出了答案,但也问出了山姆的疑惑“但你得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孩子”
    “因为我们之中,有一名野法师,这就足够了”莫里望了一眼马里,他没有说太多,因为有人会给出更清晰的答案
    果然,山姆与凯尔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凯尔辩解道“向幸运之神发誓,我们没有出卖你们的想法”
    “所以,我们更应该向北走,不是么”莫里看了一眼有些压抑的队伍,显然凯尔的辩解让剑士、狂战士、传教士意识到了什么
    山姆惊讶的看着男孩,又看了看一旁的法师、剑士以及脸色不善的狂战士,有些支支吾吾,但最终却不得不赞同男孩的提议,道“好吧,我们向北走,但愿我们能活着走出去”
    男孩的视线掠过微微发愣的凯尔,然后波澜不惊的打量着自己的同伴,这个时候他需要得到伙伴们的呵护,自然就需要为伙伴们着想。而通常想要什么,就必须先付出某些东西去换取,但这代价大部分的时候是值得的。
    莫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也不想在此时去考验自己在四人组中的地位,他只想尽快的回到猎狼谷,但还有什么能比横穿虫峦更简短的路程呢,虽然此路危险丛丛。
    与之相比的是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危险,卡在虫峦西面出口的永夜堡里的武装力量可不是吃素的,虫峦山脉中生存着巫妖组织是公国中人尽皆知的,也正因为如此,哪里盘查甚严,如果没有恰当的身份掩饰,想要穿过那座前哨地,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莫里不介意的去恶意的猜测别人的心思,但这总比手段狠辣残酷要强上一些
    公国在对待如何处置逃兵的问题上,如同任何一个准军事团体都不会轻描淡写的带过去那样一笔带过,它有一套自己的惩罚措施。如果山姆两人想要安全的回归永夜堡,甚至是顺带着想升官发财,当到达永夜堡时,出卖自己一行人是完全可行的。
    不可否认,正规的野战军团的军士待遇的确不错,虽然危险性高了一些,但它仍然比公国里大部分的职业都要强上不少,这也是两位黑衣人对军士职业念念不忘的缘由
    莫里不想去费力的猜测人心,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将力量、人心拧到一块去,很可能谁也不可能走出虫峦,而不可否认,有时候某种程度的危机感会让许多人摒弃矛盾、暂时的团结起来,而背向而行,也是彻底的绝了黑衣人们的一些小心思
    人在遇到不可力敌的危险的时候,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就是逃避、甚至是逃跑,无论是肢体行动亦或是思维想法上都是如此,而能克制住这些本能反应的人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恰恰的是这两个黑衣人属于大多数派,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人物而已,而活着也是所有生物最基本的渴望,这就足够了
    “生令人向往,死亡令人畏惧”莫里的心里嘀咕着,显然两名有些不甘的黑衣人并没有让莫里失望,如今的他们和莫里一行四人一样,丧失了地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西走,或者是向北走,但这选择权却不在他们的手里。
    “其实,大家想要的都不多,只是想活着走出去而已,试想时常发生战事摩擦的西边定然是汇聚了大量的虫人族战士,单单这点就会让我们前出永夜堡的计划困难重重”莫里知道不甘的人心需要安抚,才能更快的平静下来,现在的团队里不需要继续酝酿不甘、或是其他情绪
    “但也许到达了猎狼谷,我们就能活下来”莫里的表情极为郑重的保证着
    “也许”凯尔迟疑的问道“凭什么?”
    “因为我曾经进入过猎狼谷”
    山姆和凯尔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个男孩所说的有些事情有些不愿相信
    一直默不出声的狂战士霍尔夫,停住了自己的步伐,此时却极为不耐烦的扫视了两名黑衣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们去永夜堡”
    剑士也驻足下来,整个队伍也因此停滞,剑士消瘦俊朗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不温不火的笑意,道“那还墨迹什么呢?”
    剑士沉默着,事实上,他并不了解这里,无论是风俗人情,亦或是地理环境,这让他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更无奈的这里是人烟稀少、危机四伏,无法对外获取一定的信息,他能感觉到队伍里黑衣人的紧张不安与谨慎,所以他不敢贸然的交流,只能谨慎的行事
    剑士将视线若有所思的投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男孩,只见他满脸真诚的向自己点了点头,身为职业者的自己虽然不惧战斗,但是他厌倦战斗中随时都会出现的意外,就像是刚刚还未过去太久的那场战斗,艰险而又充斥着无奈,就连宿主都差点战死,而这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意外,同样也是自己的同伴们不能接受的,他无法想象宿主战死后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也许自己和同伴会凭空消
    无论何种结果,但对于自己与同伴来说总归是灾难性的,这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但传教士马里里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耸了耸肩道“你们才是战场上的中坚,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再次跋涉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填饱肚子”说罢看了看挂在天空中暗淡了不少的月色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摇头,显然这里距刚才的战场并没有足够的安全距离,虫人们随时都能找上来,听着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晦气的乌鸦叫声外,周围寂静让人炸毛,已经达到了周围稍微异常些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众人草木皆兵的程度,逞论觅食
    队伍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统一了意见后,便马不停蹄的再次上路了。
    不过马里的体质终归敌不过经过多年锻炼的战士,待队伍再次上路时,他便骑上了自己的那头并不是多么健壮的驴子。
    不过,让凯尔与山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头灰毛驴子,它拖着一个载着病患的简易木橇、背上又驮着一个成人,不紧不慢的一直跟人走到现在都没有撂挑子、或是气喘吁吁的迹象,在两人看来就算是西境最健壮的战马也早就累趴下了
    因为驴子的特殊,愈发的让传教士马里在两位黑衣人的心中神秘起来,而往往人们恐惧未知的事件,而适当的恐惧通常会造就屈服,而正式这屈服也让凯尔嘴里不满的零碎声明面上消失了
    天色大亮的虫峦,呼啸的寒风依然如故,但视界却明朗了许多,所有的人都累坏了,所以扎营是必须的了,营地选的是一个背风窝的坡地下,随意的清扫了一圈周围厚厚的杂草落叶,将拾来的枯枝点着,一堆暖和的火堆便升了起来。
    虽然在敌对势力中升起明火是极为不智的,冉冉升起的浓烟会告诉敌人你的方位,但是所有的人又冷又饿,他们需要火来烤制食物、更需要火驱寒等等,所以这一次没人阻止火堆升起。
    众人围拢在火堆的面前取暖,没有人说话三只被剥了皮的松鼠被串在长剑上烧烤着,渗出的油脂偶尔滴落在火堆中,嗤嗤作响,山姆从一个黑色的布袋中倒出了一堆成色杂乱的坚果,莫里能认识的只有一种松果,这些都是黑衣人从松鼠洞里掠夺而来的,至于原主人要么机灵的跑了,要么被串在铁剑上烧烤
    在陌生的环境中,食物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而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食物就是大伙费尽心力弄到的,当然作用最大的是山姆,没有作用的是莫里,当然让莫里心里稍微平衡的是传教士马里,他也是什么都没做。
    虽然传教士一直眯着眼坐在驴子上假寐,但莫里却清楚他正在冥想,以便恢复凌晨前消耗掉的精神力及法术位,看着依旧眉头不展的传教士,莫里猜测事情可能比预料中的还要糟糕,这不由的让莫里担心起来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传教士有些不明所以
    “例如法术方面的”莫里有些尴尬的问道
    马里这才恍然大悟,有些兴奋的道“原世界的壁垒的压制太强了,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来到这里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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