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不多时便熟络起来,赵员外听闻种彦峰乃是赴京赶考的国子学生,嘴上更是恭维个不停,一个劲夸种彦峰文武双全,将来必能出将入相,种彦峰几人也纷纷称赞赵员外豪爽豁达是条好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达便提议院中切磋下拳脚身手,赵员外听罢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虽说他也是好拳脚的,但见了鲁达的身手后哪里还敢较量,只能硬着头皮引着众人来到院中。
    种彦峰看出对方顾虑,便主动开口道:“今日阿哥们都大展了身手,也该让小弟过过瘾了,不如让我和赵员外先切磋下如何?”
    鲁达当然没有意见,一旁的赵员外见对手换成年纪轻轻又是读书人的种彦峰,悬着的心立即踏实下来,还暗暗提醒自己留手,不可伤了小衙内的面子,结果两人一交手,赵员外便彻底傻了眼,自己还留个屁的手啊,全力以赴都不是人家对手,看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明显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一番切磋下来,赵员外才彻底心服口服了,“先前文殊院没见衙内没出手,本以为您是读书人不擅武艺,原来是真人不露相,我看您的身手比起京城那些个禁军教头也不差半分!”
    “员外气了!”种彦峰活动身手后也是心情大好,扫视了一眼赵员外兵器架上武器,“员外府上的家伙不会只有这些吧!”
    赵员外闻弦知雅意,立即笑了笑,“让衙内见笑了,还请众位稍等片刻!”赵员外转头对着下人吩咐道:“去把我的宝刀拿来!”
    不多时,手下庄便拿着一把布套包裹严严实实的刀具走了上来,赵员外亲自解开布套,只见里面是一个外观精良的刀鞘,打开刀鞘才是一把质地上成的朴刀,只见赵员外满脸爱惜的模样说道:“此刀是我多年前从一位京城来的商人手里买的,那会他急着出手,我只花了几百贯钱,之后便一直珍藏至今,不怕几位笑话,平时我都不舍得拿出来!”
    种彦峰听罢笑了笑也不答话,回头看了眼李忠,对方立即从随身行李里拿出那把王家铁匠铺打造的朴刀,恭恭敬敬的递给种彦峰,种彦峰朴刀在手,对着赵员外道:“可否比试下?”
    “这……”即便是宝刀,硬碰之下也很容易受损,赵员外如此爱刀之人,哪舍得拿自己宝刀比试,不过人家种衙内既是恩公又是豪门子弟,若自己显得小气难免叫人耻笑,赵员外思索片刻便横下心来。
    “也好!”赵员外横刀在前,口中调笑道:“若是断了衙内的刀,您可不能生气啊!”
    “那是自然!”种彦峰说罢便劈刀砍向对方的宝刀,再好的宝刀也需使刀之人会用才行,手腕、腰腹、哪怕是腿膝的用力和出力都十分有讲究,与赵员外的随意相比,种彦峰可是全力以赴,加上他的刀本身质地更优,一刀劈下之后,赵员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种彦峰看也不看对方的断刀,直接把手中的朴刀丢还给李忠,等对方把朴刀收好后,种彦峰才对还没缓过劲的赵员外道:“一时错手毁了员外的宝刀,在下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明日我便修书一封,让渭州王家铁匠铺送几个品质更好的宝刀给你!”
    “啊?”赵员外这会才缓过神来,手中断刀也不好再拿,干脆直接扔在地上,深吸了口气,才道:“今日一见众位,才知道我赵某真是井底之蛙,哎!”赵员外瞄了眼李忠放刀的行李,人家越是把刀随意的收了起来,赵员外越是不好意思开口翻看,“写信赠刀一事还望恩公万万不可再提,小人何德何能,哪敢再受您的恩惠!”
    “区区几把朴刀而已,员外太气了!”种彦峰无所谓的说道,他这话让赵员外听的很不是滋味,原来自己当成宝的东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显得自己实在有些丢脸!
    赵员外邀请众人重新入席,这会桌上的鸡鸭鱼肉早已换上新的,酒也筛好端了过来,只见赵员外亲自给种彦峰等人斟酒,随后便憨憨笑着敬酒,“恩公的宝刀一把少说也要数千乃至上万贯,在下哪敢接受,恩公的心意我赵某领了!”
    “员外有所不知,我那朴刀乃是渭州王家铁匠铺的普通刀具,如今铁匠铺刚刚开业,正在搞什么大酬……宾来着!”李忠对种彦峰的新鲜词也有些拿捏不准,“我那把品质的朴刀只要二、三百贯就可以买到!”
    “当真!”赵员外几乎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把市价数千贯的宝刀若是真只卖几百贯价,他恨不得立即去渭州能买多少把就买多少把,等拉到京城等地一转手,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一旁的李忠也看穿了对方心思,笑着继续替主子解释道:“这王家铁匠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天只卖一把刀,若是没我家小郎君的手条,你别说囤货了,就是想买上一把也恐怕要排队到几个月后了!”
    李忠的话让赵员外刚刚的“满腔热血”全部化为乌有,又无力的坐了下来,李忠看了眼种彦峰,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立即再接再厉道:“员外何故唉声叹气,我家小衙内不是答应送你几把宝刀了吗,莫不是你还嫌少?”
    “贤弟说笑了,我岂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赵员外整理了下心情,“为了些许小事还要用恩公的人情,在下实在惶恐。”
    “不瞒员外,渭州那王家铁匠铺的东家其实就在你眼前!”李忠话一出口,赵员外便又坐不住了……,只见赵员外起身目光炽热的看向种彦峰,赵员外此刻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心里暗骂自己糊涂,忘了渭州本就是姓种的天下,“小衙内不只文武双全,还懂得经营,赵某真是佩服得……,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种彦峰明白到了自己拍板决定的时候,也不再让手下出言,直接道:“贤兄和我一见如故,你若是对铁匠铺的生意感兴趣,我们谈谈合作也无妨!”
    王家铁匠铺每天只卖一把宝刀确实不假,种彦峰运用的乃是后世极为常见饥饿销售法,王家铁匠铺的生产能力当然不止如此,等到名气响了,价格上去了他们才会大量出购囤货,一旦市场接近饱和,便马上推出新产品,保证永远占据市场的顶端位置。
    王家铁匠铺的东西其实是不愁卖的,种彦峰看重的乃是雁门县这个既居中又靠近边境的位置,有心把此地发展为自己生意链的重要一环,为方便以后的资本输出,铁匠铺的刀具也只是第一步而已。
    几人正聊得兴起,便见手下人进来在赵员外耳边通报了一番,赵员外听罢立即大笑起身,“内子听闻几位恩公到了,立即前来拜会,如今人已经到了门外,我这就请她进来!”
    少倾金老汉和金翠莲便一起走了进来,金翠莲依旧是柳叶弯眉、杏眼檀口,身姿婀娜,体态轻盈,模样未有变化,但气质却大有相同,当初那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如今已是妩媚娇艳的性感妇人,金翠莲向着众人盈盈一拜,口中细语感谢,神态自信,声音委婉,让人不觉好感丛生。
    可惜种彦峰见过了天仙般的姚兰芝,何况光论气质金家娘子也比种衙内那个出身陇西李氏的姨娘差了许多,种衙内对姿色只算上成的金翠莲全无半点兴趣,只气了一句便收回目光看都未多看一眼。
    至于李忠,那是个只爱钱财的大俗人,对女色也是兴趣阑珊,种小六年纪还小,这方面的心智尚未成熟,不提也罢,唯独一旁的鲁达眼神火热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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