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被冻得疼,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怕是不是人人都体会得到的,且不是夏天里吃冰棍,冬天里喝冰水,只是被冬天的风刺的吧?语冰晨跑时就这种感觉了,其实许多的事情都是临时起意的,这半跑半走着去学校也算是其中一件了,反正时间还是来得及。
    语冰本来就是抄的近路,是不是今天起得有些太迟了?没有温度的阳光伏在水面上,在风的带动下,像是满池涌动着不停游走的鱼,真不知它们在忙什么。
    待到学校附近,才注意到陆续大批量的金黄一片,可真应了“满城尽带黄金甲”那句话,是昨天才发的校服,不知校方怎么考虑的,竟要求上课期间一律穿校服,说是防止攀比,说到底,学校终究是抓成绩的地方,因为还有外界的压力,总要横比竖比的。
    语冰记得班主任昨天就开始要求开始着校服,由于住校生懒得洗衣服,直接就去宿舍把校服套身上了,英语老师昨晚进了教室,愣了一下,直接就来了一句,“yell is n lnr y favrite lr.”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更直接,“这不美团外卖吗?”
    然后语冰就听到在洗手间里有隔壁班的女生互相调侃,“今天接了几单了?”
    另一个一点不含糊地接道,”200单了。“
    “满能抢的吗?”
    “还行吧,够今天吃饭的了。”
    “谦虚吧,请也用不完啊?”
    “算了吧,就这身价,人还是务实点比较好吧。”
    语冰好久才等到从厕所里出来的岩儿,看着岩儿神采飞扬的像是要地而起的样子,语冰没好气地问,“月考成绩要下来了,你焦不焦躁啊?”
    “焦躁?我为什么要焦躁?反正已是接近倒数了啊。”岩儿说起来语气轻松,好像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可是语毕,她就成了那只被暴雨淋湿了翅膀的风筝。
    “去前边风口吹吹风吧。”大冬天的,岩儿居然拉着语冰去吹风,也难怪语冰要调侃一下她了,“怎么,要排除焦躁啊?”
    “看你头发油的,去吹吹油的。”
    语冰便有些很不好意思了,为了赶功课,她确实是把这方面给遗漏了,不像班上有个被称作“矿哥”的四天里可是换了三件羽绒服了。
    到了教室,不知怎的,同桌的岩儿突然就有了主意,抬起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就给她妈打电话,还装出一副极尽委曲的语气,“妈,这次我又没考好,但是比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考得好,比班长也考得好。”班长其实是自荐的,为人很豪气,有一天还自掏腰包每人送了一个行德芙巧克力,至于语文课代表似乎在老师那里是有点眼缘的吧?与成绩似乎半点也不相干。
    好事的几个同学此时正从外边进来,听到岩儿在打电话,其中一个故意凑近电话大喊一声,“柳岩儿,班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谈话呢。”
    另一个则怪声怪气地,“柳岩儿,你隔壁班的男朋友找你来了。”
    岩儿急着在电话里争辩,“妈妈,你可千万别信这些人的鬼话儿。”后来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岩儿问她妈这个周末怎么回家,只听她给我转述说是她妈让她自己乘大巴回去,一脸的惆怅,她家可是临近的下属县呢。
    婷婷这时转回头来很有些炫耀地拿着一包巧克力豆分给岩儿与语冰,“看,这是代倾给我的。”
    正当语冰与岩儿伸手接过婷婷分发给她俩的紫黑紫黑的豆儿时,过道里走过一男生伸手就抢了婷婷手里的袋子,还没等他把那豆儿塞进嘴里,婷婷高声叫道,“代倾的巧克力豆,你也敢吃?”
    “有什么不敢的?”这个外号被称作“蜻蜓”的一把就把那袋子竖起来全倒进了嘴里。
    私下里婷婷甚至悄悄地对着岩儿耳语说是这蜻蜓莫不是看上她了吧?岩儿转脸就对语冰讲了,语冰也只是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是语冰对着代倾那不算很是高大但很有形的背影却总是轻松不起来。
    当元旦放假,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班长把成绩单向教室前门墙上贴的时候,语冰忙不迭地快步走向它,同桌快走近她时,一抬头看到成绩单忙又转回了头从后门走了,按她的意思是还是先度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再说吧,而且在返家之前她已从她妈妈那里打听到正上高一的弟弟考了年级十一,对语冰说是她爸爸想来是心情极好还顾不上她的。
    可是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很快的在午睡的时候语冰就接到了婷婷的电话,只是她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没有及时收听,但与此同时,她的同桌岩儿很快地给她来了张很真实的截图,是关于蜻蜓与婷婷的。
    晴蜓,“代倾怎么样啊,成绩看了没?”
    婷婷,“你肯定考得很好,应该是前十吧?不然不可能与我这样说话。”
    蜻蜓,“他考了十几年,仅考好了两次而已,而已。”
    婷婷,“你有些过分了,能进这个学校说明他就是不差,我的成绩也是很烂很烂的。”
    蜻蜓,“而我考了十几年也仅仅是考差了两次而已,而已。”
    婷婷,“你真的过分了,他考得好与坏与你完全没有关系,我祝你成绩一直优秀,不想打击你。”
    “呵呵,代倾至上主义者。”蜻蜓,“我祝你们明年就结婚。”
    而语文老师刚讲过一个明国作家写了很多情诗是关于她妻子的,他就是他妻子的至上主义者,当他的妻子担心她老了,他说若是她老了十岁,他也会老十岁,门前的草、树也会陪她老十岁,整个世界都会陪她老十岁,而沈从文也是他妻子的至上主义者,但听说却曾经精神出轨过。
    然后同桌q了一下岩儿,“第二。”
    语冰心里动了一下,但还是故作惊讶,“什么玩意?”
    岩儿,“你考我们班第二,你不知道啊?”
    语冰,“知道。”
    岩儿,“哼,还装傻,狗东西。”
    语冰其实不知那陌生的电话是婷婷的,只是从岩儿的话里辨别出的,她也没有把她的号码存下,在她心里,还应该是成绩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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