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发了一会怔,随后将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打开,只见里面摆满了各色首饰、小摆件,均为金、银、玉制,应该都是些值钱的玩意儿。
    他很快找到了勋章、手表和药片,将这些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脚将箱子踢回床底下。
    单圭腆着脸,讨好地道“好汉,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前日冒犯了好汉,完璧归赵、原物送回,还望好汉恕罪!箱子里的东西,好汉若有钟意的,尽管取走!”
    程风并未理他,而是飞快地将步枪分解拆卸成一个个便于携带的零部件。
    看着程风熟练地摆弄着那根“铁拐杖”,还能从上面掰下不少零碎来,单圭惊得瞠目结舌,不知眼前这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铁拐杖”又是何等仙器,赶紧在那忙不迭地求饶。
    程风扭头冲他嘻嘻一笑,“听说你单圭不顾官声、不惜民命,刮地三尺、无财不贪,不止这点东西吧?
    哎哎哎!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还想不想闻闻烤肉的味道,自己考虑好。”
    说着,“哐当!”一声,他又把刀头重新扔进了炭炉。
    单圭一看,全身吓得汗如雨下,双腿不停打颤,他可不想再尝这铁板烤肉的味道,赶紧道
    “书架后面有个暗门,里面是个银库,所有的钱你都拿去,只求饶我一条狗命!”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这金银之物分量沉重,这强盗孤身一人,能取走多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占着这个官位,损失的钱都能再搜刮回来。
    程风拿着一盏油灯,疾步走到书架旁,用劲往旁边一拉,一个隐蔽得很好的暗门出现在眼前。
    推开进去一看,里面是个约十平方米的小仓库,除了堆些绫罗绸缎、丝锦布帛,还摆放了一个黑色大木箱和两个与刚才一样的红色小木箱。
    他分别打开一看,大木箱里摆满了穿成串的铜钱,一个小木箱里面都是满满的银铤,另一个小木箱里面是半箱金铤。
    捞出一个金铤来端详,圆首束腰的片状,长约七厘米,宽约三四厘米,厚约一厘米,重约四百克,刻款有“韩四郎”、“十分金”、“重拾贰两”的字样。
    程风琢磨了下,估计“韩四郎”是金银匠名,“十分金”表示足金,“重拾贰两”表明了重量。
    标明成色、铺名、工匠名不仅可以提高金银铺的信誉,显示其成色的可靠性,而且可以彰明店名、扩大知名度,具有一定的广告效应。
    程风“啪!”地一声把箱子盖合好,钻出库房,双眼紧盯着单圭,不紧不慢地走回他面前。
    单圭神情十分紧张,连声道“好汉,这是下官所有的财宝,全都交给好汉,绝无一文钱的隐瞒!”
    看了看这库房里财物的数量,程风估计他没有欺骗自己,自己并不想杀人,但自己从来对人性不报以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以预料的是,单圭一旦逃得性命,重新做回县老爷,第一件事就是绘制自己的头像,四处缉捕,抓到自己后必定会疯狂报复。
    到时是小刀割肉把自己制成肉片还是放在火上慢慢烤?这是到时单圭需要思考的问题。
    所以单圭必须死!身处乱世,身不由己,这时候自己不能怀有妇人之仁,拿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去做博弈。
    一不做二不休。从暴力越狱一开始,程风就放弃了走和平路线。没办法,这也是被单圭一而再、再而三逼出来的。
    程风对单圭点点头,微笑道“单大人,我相信您,感谢您的坦诚。我会以实际行动报答您的。”
    单圭大舒一口气,尽力谄笑着,生怕程风随时改变了主意。
    程风慢慢地转到单圭的身后,猛地拿起那条丝绣抹胸从后勒住单圭喉头的上方,猛烈压迫颈部,引起他迷走神经反射,使他心跳骤然停止。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这种方式比通过单纯压迫呼吸道引起窒息而亡要快得多,痛苦也小得多,以最放松的方式给单圭留了个全尸,这算是对单圭最好的回报吧。
    短短几十秒,单圭罪恶的灵魂便挣脱了肉体的束缚,自由自在地飘向了天空。
    见单圭的身体不再动弹,程风走向了瑟瑟发抖的紫玲,取下了堵着她耳朵的两团布,对她说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不让你看、不让你听是对你最大的保护,让我没理由杀你。委屈你一会,我走了后,自然会有人给你解绑。”
    说完,程风在房里找了套单圭的衣服,把自己所穿的衣服换下扔进炭炉里,一把火烧了。
    然后把桌上的胡饼用纸一包揣在怀里,将刀插在腰间,抱着一堆用布包裹着的步枪零件,拎了一壶茶水,走到房门前,“吱呀”一声拉开了大门。
    随即“吱呀”一声又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反身钻进了库房,并轻移书架把暗门挡上了,成功地制造出自己已经走出房间大门的假象。
    进了库房,程风心头一松,倒头便睡。
    当他听见公鸭嗓向单圭报告时,就知道囚犯们越狱闯门的消息已经扩散,县尉、差拨肯定会组织弓手、狱卒关闭城门、挨户搜索。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没想到凶手还会藏在案发现场。
    一个时辰后,程风被外面的动静所吵醒,脚步纷杂、窸窸窣窣,房间里似乎涌进了不少人。
    正如程风所预料的,县尉带人进到单圭的房间后,除了查验单圭的尸体,便询问那被蒙眼、捆绑的小妾紫玲。
    紫玲已经被吓得哭哭啼啼,答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县尉好半天才弄明白紫玲所的毫无价值的线索一个蒙面的大汉闯进来,用刀相逼,绑住了单圭和,吃喝一番后勒死了单圭,随后已经逃之夭夭。
    县尉查勘完现场后,便命人收殓单圭的尸体,把房门用封条封住,率人离开了房间,将单圭的死讯快马报到州里去了。
    程风在库房里安安稳稳地休息了两天,饿了吃胡饼、渴了喝茶水,虽不管饱,但也能维持体力。
    枕金靠银睡大觉,没事干就数铜钱玩,似乎过上了许多人的理想生活。
    这两天他想了许多,最主要的是出去之后干点啥好?反正守着这些金银生活也毫无压力。
    似乎最能确保自己走向人生巅峰的事就是去杭州买地。
    依靠迁都带来的土地升值,不用辛辛苦苦地搬砖干活,便能轻轻松松地享受会所嫩模。
    然后呢?然后生一堆娃吗?额!是不是太无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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