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头发很长,另一个女人的头发比较短;关键是两个女人面容憔悴,颧骨突兀,下巴干瘪。
    无独有偶,两个女人穿着长长的睡衣,一个穿件红色睡衣,一个穿紫色睡衣。
    至真让静平和清水穿睡衣,恐怕也是想营造一种氛围吧!穿了这种睡衣以后,或许更容易产生激情吧!
    “至真,她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赵子蒙估计两个女人是饿昏过去的。
    “她们有——有两顿没有进食了。”至真低声道。
    无闻道长的诊断也证实了赵子蒙的判断,他给两个女人搭过脉、按过腹部以后,道:“她们的肚子里面没有什么食物。”
    “我们该怎么办?”赵子蒙道。
    “赵队长,你们不用担心,无极,你先弄点热水来。”无闻道长道。
    “哎。”无极从茶盘里面拿出两个茶杯,从茶几下面拎起热水瓶,倒了两个半杯,然后将茶壶里面的凉水倒进茶杯里,最后用嘴唇试了试茶杯里面的水温。
    林狄一一扶起一个女人,将水慢慢灌进她们的口中。
    陆千学着林狄的样子将半杯水慢慢灌进另一个女人的口中。
    “师傅,我到伙房弄两碗米粥来。”无极望着无闻道长说。
    “师傅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快去弄两碗米粥来,不行,熬米粥太费时间,弄点鸡蛋汤来吧!”
    无极冲出房间。
    无极走后,无闻道长又分别掐了掐两个女人的人中;林狄则按了按两个女人的虎口。
    两分钟左右的样子,一个女人终于苏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在黑暗的密室里面呆得太久的缘故,女人对外密室外面的光线还不适应。
    透过指缝,同志们看到了隐藏在手指后面既惊恐万状,又激动万分的眼睛。大概是看到了林狄身上的制服和头上的帽徽,两行热泪从眼角滚落而下。
    林狄用衣袖擦去了女人眼角上的眼泪。
    “哇!”女人突然大哭起来,一头扑进林狄的怀中。她的身体在林狄的怀中颤抖着,蠕动着。
    另一个女人仍然昏睡着,还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她的眉弓和颧骨异常的凸出,在整张脸上,同志们能看到骨头的轮廓线,下巴上显现出骨头的影子。
    无闻道长用手背摸了摸女人的额头:“她在发烧。”
    赵子蒙当机立断:“云飞,立即打电话给急救中心,让他们派救护车,再派两个医生随车过来。”
    令狐云飞冲出房间,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
    林狄用手抚摸着女人的后背。
    “密室里面会不会还有人?”林狄望着赵子蒙道,她显得很着急,两个女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情绪里面。现在问话,显然是不妥的。
    赵子蒙明白林狄的意思:“先让她们缓一缓。我们先到密室里面去看看。”
    女人突然停止了哭泣:“底下还有一个人,她——她病的很厉害。”
    “病了多长时间?”
    “没有几天。”
    “你能说话了。”
    女人点点头:“你们赶快救她,她有三天没有吃饭了。”
    “你叫什么名字?”赵子蒙先问重要的事情。
    “我叫尚文君,我的小名叫小难,她叫静平,练洛丹就是她。”
    “你就是清水师傅。”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法号?”
    “是鸣晨庵的师傅告诉我们的,我们还到你家——我们到东门镇去过。”
    “你们见着我爸爸了?”
    “见着了。”
    “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清水师傅,你爸爸很好,他很想念你。”
    “我是清水,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慧觉那个老妖尼把我们害惨了,一想到她,一想到她给我取的名字,我就恶心。”
    “尚文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我没事,就是饿的慌,腰直不起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你们赶快救救她,她烧得很厉害,还有……”清水神智虽然比较清醒,但身体非常虚弱。
    “救护车一会就到。”
    尚文君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嘴唇已经起皮干裂,静平的嘴唇干裂的更厉害,开裂的地方已经流出血来。
    林狄将半杯水递到清水的手上,清水一饮而尽。”
    “刚才是你们在底下敲门的吗?”
    “是我敲的。”
    “你们为什么要敲呢?”
    可以这么讲,如果清水不敲门的话,同志们不会这么快就将她们从淫窟里面解救出来。
    “我们听到了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
    “我们在下面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我们在下面也能听到脚步声,但脚步声很轻;老畜生已经有一天没有进密室了,在此之前,他每天都要进密室——一天最少一次。”
    “联系他深更半夜把我们从鸣晨庵转移到这里,静平估计警察可能正在寻找她的踪迹,要不然,他们不会连夜把我们转移到这里来。是静平让我敲的——她让我敲几下试试看。她也想敲,但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病得很厉害。”
    静平是一个非常机敏和聪明的女孩子。
    “我们在藏经堂的一间禅房里面发现了密室的入口,你们俩曾经住过的那间禅房里面也有一个入口。”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就是在西禅院那间禅房里面出事的;静平还猜出你们正在寻觅我们的踪迹。”
    “你们身处密室,是怎么知道上面的情况的呢?”
    “我们俩听到了铁锤砸石头的声音——位置大概在藏经堂的下面,止水师傅平时和我走的最近,她突然不辞而别——离开了鸣晨庵——她可能遭遇到了和我一样的事情;我们还看到老畜生在密室的暗道里面忙了大半夜。”
    “他在忙什么?”
    “他在搬石头,他在用筐运土。”
    “石头和土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
    “石头和土原来就有。我进入密室不久就发现两个入口码放着一些石头,堆着一些土。”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石块和土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那些石块和土是专门用来封堵入口的。
    “既然至真和慧觉能把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为什么还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封堵入口呢?”项代沫道。
    “可能是我们已经盯上了藏经堂和静幽院,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吧!”陆千道。
    “慧觉把静平的日记交给我们以后,我们曾经离开过鸣晨庵一天多的时间。”补充陆千道。
    “慧觉把静平的日记交给我们,其主要目的可能是把我们引下山,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很快就杀了一个回马枪。”项代沫道,“我们回到鸣晨庵以后,他们想把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但没有机会——因为我们已经回到了鸣晨庵。“项代沫道。
    “我同意项代沫的分析。”林狄道。“很可能是在我们发现密室入口的时候,他们才铤而走险,将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这一段时间,我们都聚集在藏经堂,当时,我们还没有开始监视静幽院,他们可能就是利用这个空挡将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的。”
    “不错,你们弄出动静以后,他们才把我们转移到紫云观。虽然我们的眼睛被蒙住了,但我们能感觉到两个人——把我们带出密室的人应该是两个,另一个人走路很轻,一句话都不说,她应该是慧觉住持——她怕我们听出她的声音。”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另一个是女人,我能闻到女人身上的味道。用绳子捆绑我们的是男人,他的劲很大,我还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和鱼腥味。这个男人隔三差四到密室里面去折磨我们,他每次去,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的酒味和鱼腥味。”
    喝了鳝鱼汤的至真口中自然会有鱼腥味。
    “在鸣晨庵的密室里面,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密室里面的吗?”
    “对,在鸣晨庵的密室里面,刚开始,我只知道又有一个女人被祸害了,但并不知道是谁?”尚文君道。
    “那一道铁门就是为了把你们隔开吗?”
    “不错,在静平遭遇不测之前,下面只有我一个人,时间久了以后——等我已经不再害怕以后,我就可以在暗道里面随便走动,可静平被关进密室以后,我只能呆在密室里面了。”
    “他是不是把密室的门锁起来了?”
    “他不但把密室的门锁上了,他还把那道铁门也上了锁。我们就站在密室里面大声喊,很快,我们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后来,我们就隔着三道门说话,但始终看不见对方的脸和身影。”
    “密室里面家具上的浮雕都是一些什么内容?”
    “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腌臜龌龊之事——全是男女之事。他们把我带走之前,用斧头把浮雕全削掉了。如果他不把家具上的浮雕全部削掉,我们还真猜不出你们已经进入鸣晨庵。”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紫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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