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得到白阳的肯定,又沉思了片刻,间自己依旧想不起来,便也不再纠结。
    “说说吧,犯什么事了?让仓衡这么大火气。太过分的事情,本王可不帮。”
    青藤讶异的看着小王爷,没料到他居然是来帮自己的。
    还不等青藤开口,白阳便凑过去讨好的说道。
    “一般的事儿哪能来劳烦您啊!那肯定是得大事才找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主子嘛!”
    白阳一同溜须拍马顺的小王爷神清气爽。
    小王爷“呲啦”打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摇晃起来,面上带着“我这么优秀我骄傲了嘛?”的得意笑容。
    白阳见小王爷只微笑没搭话,便知道自己的马屁还没拍到位,便又补充道。
    “这事说来极其麻烦,就是这个青藤啊!她太喜欢练武了,仓衡内心心疼啊,就让她跪着思过。主子啊!这事非得无所不能威天震地所向披靡聪明睿智风度翩翩貌若潘安的您出马才行啊,不然这种事我们谁能劝得动仓衡啊!”
    青藤错愕的看向白阳,这么浮夸的马屁,谁会信啊!
    小王爷花容月貌的脸上展颜一笑,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他娇贵的下巴点了点,抬手虚扶一把,示意青藤起来。
    “不错,的确无人可行。行吧,本王也不是硬心肠的人,看在你们如此诚心求本王的面上,本王就帮你们去说一遭。”
    握草!他居然欣然接受了!
    青藤如遭雷击,震在当场。
    白阳连忙伏跪在地,压着青藤的脑袋一起给小王爷磕头。
    “谢主子恩典,主子万福金安。”
    白阳听到小王爷浅淡的“嗯”后,搀扶着跪了一整晚的青藤起来,俏皮的冲她挤眉弄眼。
    仿佛在说,是小王爷叫你起来的,现在仓衡没办法怪罪你了。
    青藤双腿酸麻,仿佛有千万石子滚过,她踉跄着靠在白阳身上,垂头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小王爷从袖口取出一块梨木挂牌,拿在手上把玩。
    “听闻,你是仓衡最得意的弟子?”
    青藤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恭敬的回答。
    “奴才不敢,只是略有涉猎。”
    “仓衡这么厉害,你学些皮毛也是好的。”小王爷将手里的梨木挂牌递给她,“三日后,来熔炉试试身手。若是七日后你能从熔炉的最上面出来,本王能许给你一个愿望。”
    青藤接过梨木挂牌,垂着头只敢看小王爷整洁昂贵的珍珠刺绣缎鞋。
    “什么愿望都可以?”
    “都可以,你想做皇帝,我也可以让你做。”
    小王爷精美绝伦的容貌上泛起笑容,当真如人面桃花。
    青藤后怕的瑟缩一步,想做皇帝都可以,这话说的……可以说是相当的大逆不道了。
    “奴才谢主子恩典,奴才只盼能找到失散多年的父母。”
    青藤佯装怯懦,瑟缩着脖子一副见不得大世面的模样。
    小王爷嫌弃的罢罢手,“行了,等你到时候出来再说吧。”
    语罢,他摇着折扇,片刻都不想停留的离开了。
    白阳将青藤扶到凳子上,灿笑道。
    “这回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他淘气的弹了一下青藤头上的小揪,快步出门追上了小王爷。
    他趁小王爷在前头走没注意他,走出老远了还回头冲青藤挥手。
    青藤下意识的回他,也挥了挥手臂。
    惹得白阳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来劲儿了的开始挥舞双手。
    一个踉跄没注意撞上了小王爷的后背,被小王爷拿折扇猛敲了一顿才老实的离开。
    青藤目送白阳离去,内心的愧疚越涌越深。如何才能让白阳和普通自己冲开穴道的人一样,能正常练功呢?
    青藤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忽而灵光一闪,她狡黠一笑,窜出屋子,猫着腰偷偷溜进沈承的院子。
    沈承已经许久不在,他的院子却依旧被仆从打理的整洁干净。
    绿树成荫的院落里摆放着一张石制棋盘桌,旁边码放着各色古怪优美的盆栽。
    专门伺候沈承的一个仆人正在给这些盆栽修剪枝桠。青藤趁着他不注意“哧溜”钻进了沈承的里屋。
    沈承的里屋三面环绕着博古书架,只有一面放置着他的红木雕花床,红木雕花床两侧放置着两个通天广口青花瓷,里头各插着三五孔雀尾翎。
    青藤轻手轻脚的溜过去,将左侧那个同天广口青花瓷瓶往右转了两圈。
    面东的那口博古书架突然滑动起来,露出沈承里屋里隐藏的书房。
    隐藏的书房并不大,仅有八坪大小。八面环绕放置书籍,地下用黑白二色的鹅软石铺成了太极阴阳。
    不知道沈承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这个密闭的书房透气性居然异常的好,青藤站在太极阴阳八卦地面中间甚至还能感受到徐徐吹来的微风。
    许是怕火烧了里头的书籍,书房里并没有烛火,而是在顶上镶嵌了八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嵌在仿若夜幕般的黑漆里,显得古老又神秘。
    青藤站在门口恍神了一刹,连忙跑进去开始翻阅书籍。
    她记得沈承曾经说过他有一剂药方,能排出体内所有杂物。
    自己的内力在白阳体内应当也算是杂物,反正有利无害,不若寻出来给白阳试试。
    她认识的字不多,但好在沈承的书架上每行都贴了不同类目的铜皮。
    她寻到一张上书“剂”的铜皮书架上,一本一本的取出来抖。
    她依稀记得有很多药剂方子是被沈承直接夹进去的,并没有抄录。
    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抖,抖皱了不少昂贵的书籍。
    突然从一本牛皮书里掉落出一张宣纸,上书“益气同穴”。
    青藤连忙将这张纸头折叠起来塞入怀里。
    忽而从厅外传来脚步声,一道即俱且怒的声音传来。
    “谁在哪!”
    是在外头修剪枝桠的奴仆!
    青藤吓的一激灵,连书房门都来不及关,一推沈承里屋的窗户就滚了出去。
    她刚跳出窗外就听到那个奴仆在喊护院。
    “来人啊!快来人呐!先生屋里遭贼啦!快来捉贼啊!”
    青藤吓的脚有些发软,抱紧怀里的药方毫无规划的就往院子外头翻。
    这一翻出去还没落地,就见到两个粗壮的护院睁大眼睛抬头看她。
    青藤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运起轻功箭矢似的窜飞出去。
    “在这!贼往这跑了!”
    被踹的两个护院刚反应过来,捂着被踹痛的脸对院内喊道。
    忽而一大群护院齐刷刷的出现,纷纷跟着那两个壮汉追青藤。
    青藤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紧追不舍的护院,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她突然有些佩服仓衡,居然有那样的勇气去顶尖高手手里抢方子。
    她光是从普通护院手里偷东西,就已经吓的够呛了。
    护院毕竟是成年人,有长年在训练,体力远远超过还是个孩子青藤。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青藤简直都快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胡子了!
    再拖下去,她还不得被护院抓去剁掉偷东西的手指。
    她吓得后背心直冒冷汗,仰头大喊一声“仓……”!
    衡还没喊完就被人凌空提了起来,周遭事物忽然光速后退,穿花拂叶却又片不沾身。
    一下就把身后的护院甩离十万八千米。
    来人正是在树杈上咪小酒的仓衡。
    青藤抬起脑袋嘿嘿一笑,“师父,你来的真是时候。”
    另一只手上还拎着没盖上盖子的酒葫芦的仓衡瞪了她一眼,喷吐着酒气斥道,“真不让人省心!”
    青藤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药方,白色的宣纸在空中扑棱着仿佛一只易碎的蝴蝶。
    她小心的摊开念了药方的名字,给了仓衡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祛杂汤》一日早中两剂,便能去除体内十之八九的杂物,师父!怎么样?这方剂准能把白阳体内我的内力给排出掉的!”
    仓衡把青藤丢在了不知道哪个老王爷小妾的房屋顶,取过她手里的方剂反复看上两遍,狐疑的问道。
    “这能行?你哪来的?”
    “我沈承屋里拿来的!沈承!可比你那个崇明靠谱多了!”
    青藤和仓衡两个人齐刷刷的蹲在屋脊上,像两只蹲坑的青蛙,你看我我看你。
    过了良久,青藤才拍了一掌仓衡的脑门骂道。
    “你别睡!我们说正经事呢!”
    仓衡揉了揉太阳穴醒酒,把手里的方剂还给青藤。
    “行吧,你拿去鼓捣吧,反正这个药方吃不死人。”
    语罢,仓衡便从房顶一跃而下,不知去到哪里了。
    徒留下不知道要怎么下去的青藤,畏手畏脚的趴在屋脊上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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