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东有些为难,这种事能不说就不说,没有办法的时候再编故事。
    不过雪无机似乎对这个过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见江东为难,便故作通情达理道:“东儿既然为难,那就不要说了。东儿,这一种拳法对我们雪家极其重要,老祖希望你能将此拳法传授出来。东儿,你可愿意?就当是报答雪家对你的救命之恩吧,怎么样?”
    江东心里清楚,在鬼界堡很多看似同姓的家族,和其他帮派势力其实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在鬼界堡出生的嫡系子孙,这样的势力只会吸收对他们有帮助的人,比如体质特殊将来有很大潜力的,或者拥有某种绝学,但自身修为现在还较低的。
    雪家对他确实不薄,却也是为了互相利用。当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关阳间还是阴间,都逃不出这个比自然法则还要深入人心的规则。雪无机这样要求江东,也是在试探他,看他对雪家有没有足够的忠心,又或者看他值不值得雪家这样对他。
    “老祖,自从我来到鬼界堡,雪家就一直是我的家,为家里人做这点事是应该的。”江东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下来,但他不想泛泛而授:“只是,老祖,绝学之所以称之为绝学,除了其本身的强大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会的人少,如果雪家上上下下都学了,人多口杂,不久可能就会传遍坂江城,到时候就不是绝学而是街拳了。”
    雪无机非常激动,一拍大腿,大声笑道:“东儿,好样的,老祖没有看错你!你说的对,即便是我雪家人,也不能都掌握这个拳法。这样,你先将拳法奥义传给我二人,由我二人亲自筛选最优秀的子孙传授,你放心,整个雪家也不会超过五人。”
    “老祖为雪家殚精竭虑,东儿佩服,一切听从老祖吩咐。”江东急忙起身施礼,随即单手一点,两道金光分别进入雪无机和那位儿童老祖的脑海。
    “好!好好好!”雪无机霍然起身,一步来到大殿,一把抱住江东,力量之大差点将江东拦腰截断,随即满面红光的走到儿童老祖身边:“无涯,你可有所感悟?”
    “这是天下至强拳法!!!太强大了!”雪无涯操着稚嫩的童音,也是激动声音都发颤了:“不过,只有三式,应该有不少残缺。”
    雪无机点点头:“嗯……,东儿应该也只有这三式。东儿,快把你发现的过程说一遍,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后面的部分!”
    江东瞬间头大,这怎么说,难道要和盘托出,小人儿必定会被收走,交出拳法可以,但交出小人儿他没有那么大公无私,当下只好编了个瞎话:“老祖,这套拳法来源于红山下的岩浆洞,数月前,我和师父雪莲前往死湖争宝,后来被阴兵追至红山,我和师父只好躲到红山下的岩浆洞中。当日师父身受重伤,弟子无聊之下……将雪中天老祖的皮套在了身上,瞬间如同老祖加身,拥有了无上伟力,再看向石台时,上面就有了这套功法。”
    别人听到这儿只是觉得颇为惊奇,倒是雪莲心头狂跳,想起了当时情景,瞬间面色绯红。这微小的变化,正好被雪无涯看在眼中,这绝对是个人小鬼大的狠茬子,别看样貌是个儿童,但却比雪无机更有心机。
    “莲儿,原来你也会这种拳法?”雪无机很惊讶,雪莲的忠心他非常清楚,如果掌握有这种拳法,她回来肯定会报告的:“诶,莲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江东无语,这个老祖绝对是老顽童级别的,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他这么一问,江东急忙解释道:“老祖,我当时刚入雪家,存有一些私心。发现这套拳法时,师父还没从入定状态醒转过来,所以,我……就隐瞒下来了。”
    雪无机点点头:“这不怪你。可惜爷爷的皮被冥府收走了,无涯,你跟我去趟红山。”
    “好。”俩人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说走就走了,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两道身影便穿过夜幕,消失了。
    江东怕再被剩下的围住,找了个借口溜掉了。回到五营第三巡捕房,已有六位百长在候命,这六人也是一身血衣,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到江东进来,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
    “千长!”六人齐声见礼。
    “坐吧。”江东直接走到前方主座坐了下来,随即又起身走到隔间,里面十盏魂灯,已经灭了四盏。心头一抹哀伤,身影一闪再次回到大堂:“他们四人已经牺牲了。”
    六人低头不语,良久百一才报告道:“千长,剿灭青龙帮一战,我们巡捕房损失了将近三百号兵卒,我们需要补充兵员了。”
    江东点点头道:“不只是我们巡捕房,其他的也一样,补充兵员的事,上面会统一安排。百二、百六、百七、百九因公殉职,百十你配合百一暂且统领这四队,抓紧上报可以擢升的人。”
    百十杜三急忙起身,拿出一张纸:“千长,属下已帮您理好。”
    “哦?”江东有些意外,此人确实比其他人要精明很多:“拿来给我看看,都到二气境了吧?”
    杜三急忙将纸递给江东,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千长,这几人均是四队中修为最高的,都达到了二气境。”
    江东看了眼,将纸放在了桌上,起身朝门外走去:“好,就这四人,杜三你去通知他们即刻上任。各位先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招募兵员。”话音落时,人已出了巡捕房。
    深灰色的天空,始终如同笼罩一层厚厚的彤云,被几乎从未停歇的阴风肆意搅动着。江东站在百米高的树巅,看着这片陌生而又奇怪的世界,内心始终像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不禁想到了李贺的一首诗:“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呼——”长舒一口气,江东又想到了阳世的父母,可惜鬼节每年只有一次。不过,好在还有见到的机会。飞身而起,从树巅直接跳到别墅的屋顶,从怀中拿出小人,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连两位老祖都说这套拳法残缺较大,看来是不全了,剩下的拳法在哪儿呢?江东深信这套拳法如果完美无缺,其威力绝对惊天地泣鬼神。一个闪身回到厅,钻进地窖,将石菩萨拿出再次朝小人靠近。
    轰轰轰……
    一连试验了十几次,靠得越近小人反抗越激烈,但一直没有超出这三式。江东无奈,只好将小人收起,对着石菩萨又念起了经文。一直过了好久,连江东自己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这才钻出地窖回到厅。
    “雪莲。”这次又被堵了个正着,雪莲坐在旁边的沙发,喝着茶等江东出来。
    “你那套拳法,是不是从小人偶中得到的?”雪莲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江东把洞口堵上,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雪莲过了片刻才道:“是的。”
    雪莲瞬间坐直了身子,美眸恨不能把江东看到眼里:“怎么会,不要说两位老祖不知研究过多少遍,就连雪中天老祖肯定也研究了很久,他们都没发现,你怎么发现的?”雪莲越说越感觉吃惊,越吃惊越觉得江东高深莫测,已经完全看不透了,这还哪是她当初的徒弟?
    江东笑了笑,直接拿过雪莲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这是秘密。这套拳法相信两位老祖会传授给你的,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没有强大势力保护下,用了反而比不用死得更快。”
    “嗯,这个我知道。”雪莲随口答应道。
    “我准备近期离开坂江城,出去走走。”江东忽然说道,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很久了,怎奈一直有事未能走开。再者,他本身的修为,也不足以让他放心的去游历。
    雪莲有些惊讶,从没想过江东会有离开坂江城的想法:“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江东从未有过的严肃道:“据说鬼界堡是个比阳间还大的大世界,怎么可以总是缩在小小的坂江城,你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雪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道。
    江东想了想:“等你们祖地的人来了之后我再走,如果雪家能够顺利回归祖地的话,我也正好跟着去凑凑热闹。整个东土大陆的顶尖势力,肯定会有很多无上功法,我也想去碰碰机缘。”
    雪莲点点头:“以你的天资,如果能被祖地重点培养的话,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傲视整个东土大陆的强者。”
    “嘿嘿嘿,莲儿过奖了,虽然说这话还太早,不过我喜欢!哈哈哈……”江东一高兴绝对没正行。
    刚刚一说完,雪莲就后悔了,不等他说完身影一闪直接飞出窗外,逃也似的冲回罗峰山,不过还是给他留下一句话:“祖地的人提前启程了,估计明后两日就会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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