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找什么借口呀?看你长得挺老实的,还挺会耍花舌!要改,你现在就改,不用去问你师父。你师父还不如个屁呢!你改完了,我扭头就走,否则,今天我可不气了!”他这番话,气坏了台下震五湖等众人。
    正这个时候.文俊又过来道:“哎,二教主,这又何必呢?有道是五湖四海皆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这个道理恐怕您比我更明白!我师叔这个事迹是大家给传扬的,你要是单抠这外号就没意思了。我说这么办行不行,咱下去找个饭馆喝两杯?”
    顾什铁把眼睛一瞪,道:“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先收拾李萧,后收拾你!”此时,顾什铁是越说火越大。他这就激怒了李萧,就听李萧道:“朋友,我看你刚才扶困济危,可是个好汉呀!你要在李某的事情上纠缠不休,这恐怕也不太合适吧?二教主,咱这么行不行,暂时先请到台下,让他们接茬儿比武。你我的事情咱们最后再说!”
    “不行!你今儿个不讲清楚,我决不下台,你也休想下去!”李萧苦笑了一下,道:“要这么说,你是非跟李某比试不可了?”“当然!要不我来这儿干什么?”说着话,他把大枪晃了几晃,就想伸手。李萧被逼无奈,他刚想亮双短剑,就在这个时候,台下有人大喊一声:“且慢!”
    话音一落,嗖!就蹦上一位来。再看这位的眼睛跟桃似的,都哭肿了。大秃头顶,山羊胡,一身古铜色衣服,背后背着一对八叉鹿角耙。李萧不认识他,顾什铁也不认识他。顾什铁一瞪眼,道:“你要干什么?”“请问,您就是后天山顾家营的顾二爷吗?”来者问。“对呀!”来者继续道:“二爷,您先别跟李萧打。我求您点事,您先下台休息一会儿,把李萧交给我,我要用鹿角耙把他打死!”顾什铁闻听就是一愣!便问:“你跟李萧有什么仇?”“我的八个儿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下!”来者痛心道。
    前文书说过,李萧把胡家寨的八个少寨主全都给宰了,他们是胡永忠、胡永孝、胡永昌、胡永强、胡永仁、胡永义、胡永礼和胡永闭。他们的爹爹胡天铃,当时因极度悲伤,昏死了过去,因此就没能登台,现在他缓过来了。胡天铃说着话,从背后拽出鹿角耙,奔李萧就要打,被顾什铁一把把衣领子给抓住了,不悦道:“回来!哪来这么个老东西?你叫什么名?”
    “老朽叫胡天铃!”“我说你吃过人饭吗?我们俩在这儿交手,你凭什么插杠子?滚!你跟李萧有仇无仇我不管,但你不能干扰我!你先到旁边等着吧!”“哎呀,二教主,咱俩不是一回事吗!你为他的绰号,我为我的儿子!我杀李萧跟你杀李萧不都是一样吗?”“滚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相提并论?我跟李萧是另外一回事,与你不同!你才死了八个儿子?太少了!最好连你也死了才好呢!”
    胡天铃一听顾什铁不说人话,开口便骂,他就急了眼,警告道:“我告诉你顾什铁,你个要眼空似海,目无一切!我胡天铃也不是好惹的!”“哈哈哈!好好好!李侠,您先在旁边歇一会儿,我替你把这小子收拾了,然后咱俩再交手!”顾什铁一转身,奔胡天铃就去了。
    胡天铃气急败坏,把双耙一合,照顾什铁的脑袋就砸。顾什铁绕步斜身,抖大枪和他战在一处。刚过十几个回合,胡天铃被顾什铁一枪扎了个透心凉,当时气绝身亡。他死不说,单表二教主,把枪尖儿上的血擦了一擦,点手唤李萧:“来来来!李萧,咱俩开始吧!”李萧一笑,道:“既然如此,李某领教了!”“好哇,你招枪吧!”顾什铁说着话朝李萧就是一枪。李萧往旁边一闪身,伸手拽出双短剑,刚要动手,就听台下有人高声喊喝:“呔!李萧,用不着你,把他交给我们俩啦!”话音刚落,噌,噌!从台下蹦上来俩人。一个细高条,一个短粗胖。李萧看罢,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人家的名姓。就见这细高条头戴宽边卷檐草帽,颏儿下留着白胡须,窄脑门儿,缩腮帮子,斗鸡眉,小圆眼睛。再看那个胖老头儿,翘下巴,一对黄眼睛,背后背马莲大草帽。后来李萧想起来了,这个细高条的老头儿名叫王银王世伦,这胖老头几名叫老寿星陈必阳。
    他们往台上一看,李萧正要跟顾什铁动手,王银心说:李萧哪,你可不能跟他伸手。这家伙叫狠命阎罗啊!手狠心黑,功夫非常好。你要伸了手,岂不名声扫地吗?他们哥儿俩一商议:“得了,咱管管这事吧!”就这样他们才上了比武台。
    接前文书,李萧想起来之后,赶紧施礼,道:“二位前辈驾到!李萧这厢有礼了!”“李萧哪,你挺好吧?”王银关切道。“托二位老人家的福,我身体很好!”“哈哈哈!李萧,你先到旁边歇一会儿,看我们哥儿俩的!”老剑陈必阳,迈步来到二教主顾什铁的近前,一拱手道:“二教主,别来无恙乎?”“嚯!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哇!这不是老剑陈必阳吗?”“正是老朽!二教主,您大概跟李萧不熟吧?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啦!李萧是交朋友的人,他这人可好了!八月十五之时,我们在一起会过。此人侠肝义胆,为人朴实,够个朋友!我希望二教主高抬贵手,不要计较什么名气不名气的,那样多掉价呀!二教主,看在老朽的分上,拉倒了吧!来,我给您指引指引,往后你们要多亲近,朋友之间应互相帮忙!您能说您就没有用李萧之处吗?”
    顾什铁把眼珠子一瞪,责问道:“我说陈必阳,您管这闲事于什么呢?这不是笑话吗?胡非您贪图他的好处?我顾什铁可不是这种人!我顾什铁有个毛病,只要说出话,就得办成事!老剑,我希望您闪到一边,看个热闹。我今儿个非拔他这根棍儿不可!”陈必阳把脸往下一沉,非难道:“二教主,您太不讲情面了吧?就凭老朽偌大年纪在这儿给您说好话,您也应该赏个面子。再者一说,我跟您大哥是好朋友哇!慢说是您,就是您哥哥在这儿,我向他说几句软话,他也得给我个面子呀!您的脾气古怪,我陈必阳的脾气更古怪!我要管事就得管到底!二教主,您非要跟李萧伸手,也可以。但是,您得先会会我,您要把我赢了,您就随便吧!”“哎哟,陈必阳呀,我看你是成心上这儿来捣乱的。二教主我谁也不怕!”顾什铁说罢,把枪放到台板上,把大宝剑也摘了下来。挽袖面,甩草帽,跟陈必阳就战在一处。
    李萧以为,陈必阳有多大的能耐!他受自有名老剑的真传。想当初在八月十五,巧献绝艺,震惊全场,没有不服的。哪知陈必阳跟顾什铁一伸手,相形见绌,陈必阳不是人家的对手。顾什铁不仅枪法出奇,而且拳脚也出众,他使的是五毒迎风掌,呼呼挂风。五十多个回合之后,陈必阳实在招架不住了,虚晃一招,扭身就走。他稍慢了一点,就被顾什铁追上了。再看顾什铁,蹦起来一掌,正打在陈必阳的后背,陈老剑“哎哟!”一声,噔,噔,噔!往前抢了好几步,好悬没摔下台去。陈必阳一捂肩膀,回头道:“顾什铁,我认栽了!”说完他就地坐下,动不了啦。
    王银王老剑一看,火往上撞。他飞身形跳过去,道:“我说顾什铁,你真是翻脸不认人!你既然把我师弟打了,你再问问他师哥答应不答应!五湖流水尽,王银在此!”说着话就是一掌。顾什铁往旁边一闪,微微一笑,道:“咳!我知道,你们俩是枣木棒捶,一对,露脸也同时,挨揍更在一块儿!既然你们是师兄弟,我打了他,也得成全成全你!”“好!来吧!”说着话,二人就战在了一处。
    王银王老剑是受八侠之首老剑的真传,功夫相当好。可万没想到,俩人刚打到四十多个回合,被顾什铁一掌打在后背上,王银趔趄了几下,差点儿没趴下。按下他俩不说。
    单表李萧,迈大步走到顾什铁的面前,把掌中的双短剑一晃,道:“二教主,果然名不虚传!李某要领教领教!”“唉,这就对了,还得你李萧这样的人物!他们都是刀下的菜。李萧呀!咱俩是比拳脚呢,还是比兵刃?你要拿双短剑,我可要用大枪了!”“随便!”“嚯!真不愧是江湖仁义的大侠呀!口气不小!我真要用大枪把你赢了,这叫欺负你。干脆你把双短剑带起来,咱俩就比比拳脚吧!”李萧点点头,把双短剑装入鹿皮套。再看他往下一哈腰,呼,呼!就亮出大力八卦掌。顾什铁把双臂一摇,呼呼挂风,就亮出五毒迎风掌。两个人往一起一跳,就战在一处。顾什铁要试试李萧的力气,因此他使了个单掌开碑。李萧看出他的意思来了,心说:我接你一掌,心中就有数了。今天或露脸,或栽跟头,就在此一举了!想到这儿,他把单掌往上一亮,喊了一声:“开!”大力八卦掌对五毒迎风掌,两个巴掌就碰在一块儿了,就这一下不要紧,把顾什铁震得两臂发麻,噔,噔,噔!倒退了六七步,身子一栽,好悬没摔倒。他觉着掌心发热,骨环酸疼。
    再看李萧,纹丝没动。这一掌把台下也打乱了,“哗……”掌声、喝彩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中发出阵阵回音。尤其是李萧这方面的人,一个个把巴掌都拍红了,把嗓子都喊哑了。书中代言,李萧如果不是留意各家武功,处处学艺,他绝不是顾什铁的对手。顾什铁脸一红,道:“哟,名不虚传!来来来,你再接我这第二掌!”说着话他又是一掌。李萧心说:我接你这第二掌又有什么呢?他把左手往起一立,“啪!”两只掌又碰在了一起。这一掌把顾什铁的胳膊崩起来有三尺多高,他身子一晃,又好悬没栽倒。
    再看李萧,仍然是纹丝不动。顾什铁暗挑大拇指,赞许道:罢了!我算服了!不管今天我是输是赢,就这两掌来看,李萧内家的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李萧也暗赞对方。李萧自从出世以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顾什铁呢,多少年来就没遇见过对手,凡是和他会过的人,都得背上他的掌印走,唯独今天,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劲敌。他明白,自己要拿不出来点真东西,今天就下不了比武台。
    单说台下的诸位侠、老少英雄无不惊骇,全都为李萧捏着一把汗,同时也看出了顾什铁的厉害。说到这儿,咱得交待,顾什铁的亲哥哥顾什行啊,是后天派的大教主,他们哥儿俩是一父二母所生。老爷子在世之时,是大教主,他们哥儿俩是少教主。老爷子他临危时把俩儿子叫到面前,那时顾什行已四十多岁,顾什铁才四岁,四岁的顾什铁当然不懂得事,顾什行就不然了,他跪在爹爹的床头,眼泪好像珍珠断线一般,在这儿听候遗训。老爷子拉住顾什行的手,道:“儿啊,我死之后,你就是后天派的大教主,为父有一件事情要托付于你,不然我死不瞑目!你已成家立业,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兄弟,因为你们是二母所生,因此我怕你对他不好。孩子,你向爹起个誓,对待什铁能不能像亲兄弟一样?”顾什行闻听,磕头碰地,道:“爹爹,您说的哪里话呀?一父二母所生跟一母所生能差多少?而且我没有三兄四弟,只这一个小兄弟,我怎能另眼看待呢?我一定视他为亲兄弟而待之!如果我口不应心,临危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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