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明显吗?”许初霄不敢相信,他以为他已经收敛很多了。
    “武君闻和千赫都看出来了,你说有多明显。”温捷说。
    我靠?!宿舍的人都看出来了?!那,那学长……许初霄不敢想象,自己真的很明显吗,这还是有意克制着的……
    “不会吧……”许初霄看向台上的那个人,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去问问他,问问陆识骞,你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吗?
    “咱们见面第一天,你就说过你要在这个学校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温捷双手交叉搭在腿上,语气平缓,“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个女生,因为你在说的时候,眼里满是喜欢。”
    “后来你每次面对陆识骞的时候的样子,我们就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他了。”
    许初霄听着温捷缓缓道来,心里有些复杂。“你们都看出来了,那他呢……”许初霄看着台上的那个人。
    许初霄一开始本来想开完会,约陆识骞一起吃饭,结果跟温捷说了两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散了会,他只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
    秋天的天总是黑的很快,许初霄背着夕阳进了设计学院,等他摸到画室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
    他拍开画室的灯,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画板画材,许初霄有些落寞地找到自己的画架。
    许初霄拿起笔,默默地描绘着,脸庞,鼻梁,眉毛,眼睛,嘴巴……陆识骞的面孔在他心里那么清晰,在他的笔下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也不知道画了多久,画到许初霄有一种置身于深海一种的窒息感,像是这种秘密被曝光出来的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怕宿舍的人知道,因为他相信他们,也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做了件错事;可陆识骞就不一样了,他自认为小心翼翼地喜欢,是不是让学长困扰呢,又或者,他已经厌恶了呢……
    “许初霄!”他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下意识地拿起手边上的作业,挡在了陆识骞的画像前。
    他抬起头,是陆识骞。
    “怎么了?”许初霄问道。
    陆识骞有些焦急,迈着大步走过来,伸手探了探许初霄的额头,“你头怎么这么烫!”
    “啊?”许初霄有些莫名其妙,他扒开陆识骞的手,自己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一点,热。
    “宿舍要熄灯了,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室友问我你在哪,我跟他们一起到处找你。”陆识骞皱着眉头说道。
    许初霄从一堆作业中把自己的手机翻出来,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们打的,微信也发了很多……
    “……”许初霄深吸了一口气,底气不足地说了句,“我没事……”他下意识地想去遮挡其他的画纸,他也记不得自己究竟在这间画室画了多少眼前人的画像了,可能陆识骞已经看到了……
    “走,回宿舍。”陆识骞拽起他。
    许初霄出画室关灯的时候,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架,那里藏着自己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第二天,许初霄被下铺的千赫蹬醒,“别睡了,起来量量体温,再不退烧就去医院了。”
    许初霄紧闭着眼,八百个不情愿地从床上摸了半天,找到了体温计,甩了甩,夹在了腋下。
    对铺的武君闻看他闭着眼这一通操作,说了声我操。
    “哎,到点了,拿出来吧……”千赫过了五分钟又踢了踢上铺的床板,“你别是又睡着了吧!”
    许初霄确实是又睡着了。
    他再一次醒过来,然后强迫自己睁开眼,看了看度数,“三十六度。”他说完,把温度计塞到枕头底下,又闭上了眼。
    “我他妈,真该给你鼓个掌啊……”武君闻在对面看的目瞪口呆,恨不得给许初霄的操作拍手叫好。
    他们宿舍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千赫从下铺出来,去开门。
    “许初霄,醒醒。”见来人是陆识骞,千赫愣了一下,然后给学长笑着问了好,扭头就叫许初霄。
    武君闻想都不用想,听到千赫叫许初霄就知道来的是陆识骞,他装模作样地大声跟陆识骞打招呼,“学长好!”
    许初霄先是听见千赫叫自己,然后又听见了现在他最敏感的两个字,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是做梦呢吗?”他揉着眼睛,问床下笑着看着他的陆识骞。
    “我觉得不是。”陆学长说道。
    “学长……”许初霄从床上把手伸下去,想在梦里拉拉学长的手。
    正如他所愿,陆识骞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我给你带了份粥,你下来吃点东西吧。”
    “好……”许初霄紧紧拉着陆识骞的手,怎么都不想松开,“你放桌子上就行……”
    陆识骞另一只手把粥放到了桌子上,那只手还任由许初霄拉着,一旁的武君闻和千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
    陆识骞给许初霄拉了快十分钟的手,才掏出了一直震动个不停地手机,“老师找我,我得先走了。”他握了握许初霄的手,像是在安抚他。
    “我不!”许初霄紧闭着眼,哼唧着。
    “……”陆识骞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许初霄的手背,然后把他的手扒开,“等你醒了给我回消息。”
    他看许初霄嘴撅得老高,好大的不乐意,笑了笑,跟千赫他们打了个招呼,出了他们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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