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那里,陈恒给人打电话的时候,才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有点耳熟。
    何溪看他面色不对,疑惑地问:怎么了?
    陈恒已经猜到是谁定的蛋糕了,略带迟疑地道:我觉得订蛋糕的人是霍恩泽。何溪面色微变,抢过手机就要骂回去,陈恒在一旁淡淡地道: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何溪爆了句粗口,又问: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他让我把蛋糕提上去。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不怀好意,上次就看到他在公寓门口鬼鬼祟祟。
    陈恒: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原路返回?
    屁。何溪撸了撸袖子,嘴角泛起冷笑:走,我们现在就上去。虽然他已经知道霍恩泽没对他他做过什么,但他还是看他不顺眼,看他家陈恒变好看了想来捡漏了是吧,呸,做梦!
    坐电梯的时候,陈恒见何溪冷眉冷眼,表qíng僵硬,忍不住劝他:一会儿别冲动,这里毕竟是霍恩泽的地盘。
    结果何溪听了更不高兴了,脸黑成了煤炭:你担心他?
    不是,我是担心你。
    何溪哼哼:你放心,过去的事qíng都过去了,我大度着呢。
    结果等见到霍恩泽了,何溪二话没说,把手上拎着的蛋糕砸到了霍恩泽的脸上。
    白色的奶油糊了霍恩泽一脸,头发跟衣服也不能幸免,满身láng狈,遮住了他脸上的表qíng,不过陈恒还是从霍恩泽身上感到了低气压,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心里却忍不住为何溪喝彩,gān得好。
    霍恩泽伸出手背擦掉了眼睛上的奶油,整张脸只露出俩眼珠,他没想到何溪的脾气居然这么差,恐怕也只有陈恒能忍受的了何溪的脾气了。一想到自己曾经居然会对何溪有过好感,他不禁对过去的自己极为鄙视,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为了糟粕一样的何溪,居然弃了陈恒这颗珍珠。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何溪之所以会吸引他,不过是因为何溪喜欢陈恒,而他看不惯陈恒也会被人喜欢,就想把何溪抢走。年少时的自尊心跟别扭的心绪是很难言说的,他一方面心高气傲觉得陈恒这么普通不配喜欢自己,另一方面又气恼陈恒明明都偷亲他了却对他没什么表示,自己都质问他为什么要偷亲他了,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跟他说一句喜欢。
    如果陈恒当初肯跟自己告白,说不定他们现在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此刻看到陈恒明面上在替何溪跟他道歉,可肢体语言却偏向何溪,霍恩泽心底的那股难受劲儿又起来了,堵得他皱紧眉头,忍不住张开嘴微微吸了一口气。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替何溪道歉。
    甜腻的奶油粘在他的脸上,又粘又痒,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蛋糕了。
    霍恩泽脱掉外套,转身拿了条毛巾,勉qiáng把脸上的奶油擦gān净了,末了,他把毛巾扔到一旁,鹰隼般幽深的瞳仁直直地盯着何溪: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过节,我现在都是你的客户,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客户的吗?
    何溪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膀,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幸灾乐祸:抱歉,手滑。
    霍恩泽噎了一噎,眼神更冷了,何溪这幅无赖样儿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不顾形象揍上去,又碍于陈恒的面不好发作。他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都快把自己憋成内伤了,终是忍不住转过头,语气僵刻地跟陈恒道:这样没有素质的员工,你还留着吗?
    陈恒从善如流地道:嗯,我回去就把他辞了。
    何溪眉头一竖,瞬间炸毛,他就知道陈恒对霍恩泽还有旧qíng,居然为了霍恩泽要把他辞退了!!!昨晚是谁喝醉了说喜欢他来着,都是假话!!!
    就在何溪两条眉毛皱成了毛毛虫,霍恩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时,陈恒不紧不慢地续道:有人说要养我,我觉得开店也挺累的,关了也好。他没什么大的喜好,就是护短。
    不难猜出是谁说要养他,霍恩泽嘴角抽搐,额头青筋bào起。
    一旁的何溪从一只快要炸毛的二哈瞬间变成了微笑小天使萨摩耶,含qíng脉脉地看着陈恒,末了,在霍恩泽嫉妒跟敌视的注视下,勾了勾男人的手指,你说的是真的?
    陈恒点点头,何溪笑眯了眼,把男人往怀里带,当着外人的面,陈恒做不出秀恩爱的举动,轻轻推了推何溪的肩膀,何溪这会儿正意气风发着,翘起小噘嘴吧嗒就是一个吻,然后转头对着面色铁青的霍恩泽道:在自己家里还穿西装,这样端着你累不累啊。
    霍恩泽:
    何溪无视霍恩泽杀人似的眸光,继续装大度,轻描淡写地道:我明天就派人给你送一件一模一样的,就当是向你赔罪了。
    何溪扭头,极为ròu麻地来了一句:亲爱的,我们走吧。
    陈恒扫了霍恩泽一眼,后者面无表qíng,看到陈恒在看他,他眼里的寒气稍稍回暖了些,正想跟陈恒说点什么,却听到男人朝他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顿了顿,还不忘补了一句:蛋糕的钱,我回去就退给你。
    ***
    等到两人出了小区,上了车,何溪以最快速度开回家,踢开门拉着陈恒就要滚chuáng单。
    陈恒扒开何溪凑上来的脸,洗澡。两人忙活了半个下午,一身臭汗。
    何溪逮住男人的脸狠狠嘬了一口,然后把他拉到浴室,推进浴缸洗了个鸳鸯浴,当然过程中必不可免地嘿咻了一番。陈恒被弄得双腿发软,伸手拍了拍跟吃了壮阳药正动的起劲的某只小láng狗的脸,下去。
    不。何溪咬上男人的唇,语气暧昧又下流:我今晚要睡在你身体里。
    你的护照要办下来了,我们先把证领了。何溪坏心眼的停下动作,趁机提要求。
    见陈恒光喘息不说话,何溪用脸颊去蹭男人的脸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烦死了烦死了。陈恒bào躁地堵上了何溪的嘴,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对了个调,你不行就我来。
    至于最后陈恒有没有同意,看何溪那标准二哈的傻笑就知道了。
    第127章
    何溪的意思是把二老带上, 跟陈恒去国外举行婚礼,陈恒体恤陈父陈母年纪大了不好旅途奔波, 就想把婚礼免了, 领了证回来一家人简简单单吃顿饭就好。
    何溪对此颇有怨念,退而求其次,证是肯定要领的, 婚礼肯定也是要办的,他寻思着到时候让朋友把他跟陈恒婚礼的过程录下来, 然后拿回来给二老看,陈恒没什么好反对的就同意了。
    离开之前, 霍恩泽那厮似乎还没死心,经常三天两头往陈恒这里跑。
    陈恒趁机用催眠术把霍恩泽脑海里的那一段跟何溪的虚假记忆给抹去了,毕竟何溪现在是他的人了, 就算那些记忆是假的,他也不能忍受存在于霍恩泽的脑海中。
    至于为什么不能忍受, 陈恒把这种qíng结归结于独占yù。
    他没有分析自己对何溪是什么感qíng, 两个人在一起, 合拍最重要, 何溪对他不错,他们的身体也很契合,这似乎就能构成他们跟何溪在一起的理由。他想,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就当是在完成一次角色扮演好了。
    何溪显然对霍恩泽三五不时的光临很是反感,这一天, 当霍恩泽再次来陈恒这里做客的时候,他将早先准备好的喜糖推到了霍恩泽的面前,在后者看似镇定实则惊诧的注视下,不咸不淡地道:我跟陈恒要结婚了。
    居然这么快?
    心里瞬间掀起了风卷云涌,霍恩泽怔怔地看着对面笑容愈加灿烂的青年,嘴唇微微蠕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巧这时候陈恒忙完,端了两杯咖啡过来,看到霍恩泽面色难看,身体僵硬的模样,暗中挑了挑眉,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到霍恩泽的面前,含笑着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坐下的时候,何溪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我也要喝咖啡。
    陈恒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瞥过某人一眼,淡淡地回:自己倒。
    何溪挤到陈恒旁边,夺过男人手里的杯子去,就着陈恒喝过的杯沿抿了一口,不偏不倚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这亲密无间的举动印入霍恩泽眼中,他的眸色陡然一暗,端着咖啡的手指悄然收紧,指尖隐隐发白。陈恒发现霍恩泽的异常,却不点破,心里琢磨着看来这霍恩泽还是没有放下何溪。
    似乎是已经整理好了欺负的心绪,霍恩泽嘴角勉qiáng挤出一丝淡笑,刻意用轻松的语气道:我听何溪说了,你们要结婚了啊。
    陈恒一愣,扭头扫了何溪一眼,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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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微微颔首间,袅袅的白烟从他捧着的咖啡杯上缓缓蜿蜒着伸向上空,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眼,男人嘴角习惯xing地勾起温柔的笑容,话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宠溺:我跟何溪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定下来了。
    那安然而缱绻的温存模样,化为利刃刺穿了霍恩泽的心,无形的鲜血顺着伤口汨汨而出,他脸上偏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朝着陈恒点头:恭喜。
    谢谢。
    陈恒又喝了一口咖啡,低头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霍恩泽手上微微变形的喜糖盒子,不难猜出这是谁的杰作,陈恒但笑不语,只是安静地坐在了何溪的身旁。
    何溪把脑袋靠在陈恒的肩膀,百无聊赖地玩着他左手袖子上的袖扣,袖口是他亲自挑的,男人对穿衣没有多大的讲究,他们在一起后,他就一手包办了陈恒的衣住行,就除了食,谁让他厨艺真的很糟糕,进步十分缓慢,几乎在原地踏步。
    安静的气氛中,霍恩泽的心越来越沉,几乎沉到了谷底。
    对面的两道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不需要说一句话,那无形的默契就把他隔离在了外面,心底传来针扎似得钝痛感,霍恩泽掩饰xing地低下了头,嘴里苦涩的咖啡就如他此刻的心qíng。
    真是碍眼啊。
    明明这一切本来应该属于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陈恒的公寓的,离开的时候,男人温柔一如往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送你。他刚想说一声好,何溪cha了进来:还是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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