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想吩咐一句赶紧给我准备小烤jī卤鸭掌香苏ròu再来一只烤rǔ鸽,才想起这具身体有个小毛病,结巴!这毛病让原主不喜欢说话,真要说话也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为什么选个结巴当皇帝?
    自然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又不想担千古骂名,所以选了个最好拿捏的傀儡出来。
    姬瑾荣不由对原主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家都是傀儡皇帝,原主可比他可怜多了至少他还有几个能说上话的好友,原主别说朋友了,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姬瑾荣这样想着,心底突然涌现一股并不属于自己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姬瑾荣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甘心,那我便代你去看一看外面的风雨。
    还有那些人欠你的,我也让他们一并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快看我快看我,一看就知道我是大写的忠犬!
    陛下:朕拥有收服忠犬的108种技巧!
    将军:来吧!来收服我吧!
    陛下:别着急,等朕先收点小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咦,糟糕,好像数不清了,朕一开始说要收服谁来着?
    将军黑化ing
    第2章 收服糙根蛮王(二)
    反正我不去禁军!
    卫国公府邸,一老一少剑拔弩张地对峙。年纪小的那个把脸一绷,把话一甩,梗着脖子、睁圆眼睛,不服输地和年纪老的那个对瞪。
    这是卫国公的长孙,长孙猛。
    卫国公气得不起,怒声喝道:你这个小畜生,给我跪下!说完他猛咳起来,像是连心肺都有咳出喉咙。
    长孙猛见卫国公气喘吁吁地撑着chuáng沿,还是不敢违逆。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担忧地喊:祖父
    卫国公怒声大骂:你还觉得你没错是吗?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你是我们长孙家的人我们长孙家的侯爵上顶着卫国两个字我们长孙家的家训写着忠君两个字,卫国侯颓然地闭上眼,他的声音一下子丧失了平日里的洪浑:你是我从小教大的尚且如此,别人只会更过分。大郎啊,每每想到你母亲说我送你入禁军是断送你前程,我心如刀绞,我心如刀绞啊话一说完,他竟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长孙猛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卫国侯,喊人去把大夫请来。
    卫国侯看着满脸关切的孙儿,心中哀切。他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既然你心中所想与你母亲一样,宫中的差事也不用去了,就当是回来为我侍疾吧。
    长孙猛知道这样只会加重祖父病qíng,咬咬牙在chuáng前重重地磕了个头:爷爷,我不会再犯浑了,我真的不会在犯浑了。从此以后我就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他日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舍了我这身血ròu也会护陛下周全
    卫国侯听孙儿这么说,眼泪再次流下。
    这孙儿虽然顽劣,却也是卫国侯最喜爱的孙子,皇家气数将尽,不少世家都已经让家中子弟迁往各地,静观京城变化。往日许多人抢着把家中子弟送入禁军,以求在天子面前露脸,如今禁军中却是平民子弟占了大半,没几个是出身世家的因为这时候向新皇表忠心,等同于绝了以后的路。
    可若连长孙家都避若蛇蝎,新皇身边还能有谁?
    大夫很快过来为卫国侯看诊。等把完脉,大夫微微摇头,说是心病难治,只能吃些药调理。
    没等长孙猛多问,一个仆从仓皇来报: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国子监乱起来了!学子们堵了宫门啊!
    卫国侯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来。
    长孙猛狠狠瞪了那仆从一眼。
    那仆从瑟瑟发抖。
    不及细问,又一个仆从跑进来了。那仆从也抖得厉害:侯爷,镇南王着人送来了两棵百年山参,说是给您调养身体
    卫国侯气得坐了起来。他厉声骂道:扔出去,给我扔出去!
    这哪是送药,这是要取他祖父的命啊。
    长孙猛暗恨不已,在心底暗暗发誓:即使长孙家举家殉国,也不会改投这等乱臣贼子!
    长孙猛上前扶着卫国侯。
    卫国侯却一把将长孙猛推开,吩咐左右亲兵:看好他。
    等亲兵把错愕的长孙猛带走,卫国侯才看向头一个仆人,问起国子监的事。
    原来是国子监祭酒李正源的事儿。五天之前,结京城府尹接到举报,带人闯入李正源府中搜查,最后竟搜出了十万两白银。
    李正源平日里为人严苛,处事顽固不化,很多人都被他责罚过,对他心怀怨恨的人数不胜数。在搜出白银之后,李正源居然很快被放了出来,李家门外还有官兵把守那些官兵甚至肆意殴打往李家扔烂菜烂jī蛋的学子们。
    这些学子们回到国子监一说,一众哗然。他们认为这是官官相护,拟出了李正源门生的名单,要求朝廷彻查、惩治这些人。
    卫国侯心痛难抑。
    李正源虽然严厉,为人却清正刚直,国子监祭酒更是当得两袖清风。那十万两白银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
    举朝上下,能轻松拿出这么多白银的只有一个。
    能差遣京城府尹的人也只有一个。
    这一搜一纵一闹,彻底毁了李正源的一世清名,也彻底毁了用以培养国之栋梁的国子监。
    太狠毒了。
    卫国侯qiáng抑着喉间腥意,沉声说:帮我把剑和甲衣都取来。
    左右亲兵抹了泪,哭着起身走出去,取来卫国侯的铠甲和长剑。
    卫国侯出门时,背脊挺直,甲衣泛着冷光。
    他大步迈向宫门所在的方向,饱经风霜的脸上只余无尽悲哀。
    卫国侯的到来让学子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卫国侯病重在chuáng。
    见卫国侯目光锐利,手中利剑冷光闪烁,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这杀胚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国子监生员!
    眼看很多人萌生退意,不知谁开口大喊:官官相护!官官相护!
    还没喊几声,已有几支冷箭she中他们的咽喉。
    学子们顿时乱了阵脚:杀人了!他们杀人了!
    卫国侯冷然地站在朱红的宫门前,朗声高喊:这些箭从何而来,你们之中有些人应该心知肚明。你们自诩是明辨是非之人,那就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挑起事端?我只带了我手中的剑,太祖赐予长孙家、先祖传给我的剑,他抽出长剑,你们若再上前一步,你们再多闹一日,你们就是祸乱朝纲的乱党。你们可以接着闹,我没多少力气,取不了多少人的命你们可以踩过我的尸体接着闹!
    听完卫国侯的话,学子们都安静下来。
    正僵持着,长孙猛跑出来了,他脸上刮伤了,衣服也刮破了,自己却全然没心思去理会。他没看那些学子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卫国侯面前,抱住卫国侯的双腿哭道:爷爷,回去吧,回去吧,您回去吧!这里有我在呢,您别cao心了,您别cao这些心了
    学子们又一次骚动起来。
    卫国侯身形晃了晃,骂道:滚回去!
    长孙猛哪会听他的话?
    他伸手抢过卫国侯手中的长剑,含泪说:爷爷,这把剑该jiāo给我了它该由我握着了。说完他转过身,狠然的目光扫向那些想要冲上来的国子监生员。
    就在这时,朱红的宫门缓缓开启。
    一个明huáng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内。
    姬瑾荣头戴冕冠,垂旒下的眼眸清亮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姬瑾荣说:朕在这。他眸光扫过众人脸上,你们说有话,尽管说。明明是结巴才只能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姬瑾荣硬是把话说出了唬人的气势。
    姬瑾荣不惧近在咫尺的闹事生员,上前扶住想要行礼的卫国侯。
    长孙猛也被姬瑾荣唬住了,就势往姬瑾荣一拜:陛下!
    姬瑾荣是从一个叫何泰的内侍那里听到这边的事的。
    何泰是个伺马太监,一大早就在马房忙碌。马房正巧邻近这个城门,这何泰第一时间听到动静,心中急切,竟找上了姬瑾荣。
    原来何泰这伺马太监曾经也是个读书人,可惜继母不愿付束脩,竟将他发买了。
    后来yīn差阳错净身入了宫,他靠着养马的本领得了伺马太监的差事。原想着安安分分在马房过一辈子,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事儿。比起别的内侍,他懂的东西比较多,知道事qíng利害。在听完卫国侯那番泣血般的话之后,何泰不再犹豫,直奔姬瑾荣寝宫求见姬瑾荣。
    如果是原主的话,肯定不可能管这事,可姬瑾荣听到以后却无法坐视不管。
    等何泰说完了,姬瑾荣命人取来冕冠戴上,坐上步辇前往宫门。
    看到卫国侯那明明已经颤颤巍巍却犹自挺直的背影时,姬瑾荣想到了许多曾经挡在自己身前或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既然他取代了原主,这一切也是他应该去承担的。
    这段时间姬瑾荣已经笼络了一批内侍,一来是为了清除曾经欺负原主的那些家伙,二来是为了不至于眼瞎目盲,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这个卫国侯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忠君卫国四个字,连自己的长孙都送到禁军中来保护原主这个亡国之君。
    不管怎么样,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把担子压在卫国侯这个垂暮老人身上。
    亡国之君吗?他不会坐以待毙!
    姬瑾荣见学子隐隐往其中三四个人靠拢,知道这几个人在学子中颇有威望。他指向其中三个人,说道:你们说。
    见姬瑾荣一下子挑出这么三个人,学子们都静了下来。
    那三人被钦点出来,也是忐忑不安。姬瑾荣透亮的眸光落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觉得就像被无数尖针利刺扎着一样就像、就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字。其中一人终归没扛住,弯膝跪地,向姬瑾荣行了一礼:陛下。
    学子们终究还小,并非心存反意,只是年少气盛容易被煽动。一个人跪下了,其他人也齐齐跪下了,垂下脑袋齐声喊道:陛下。
    姬瑾荣察觉卫国侯手掌微微颤动,给了卫国侯一个抚慰的眼神,才仔细聆听学子们的叙述。
    听完他们的话,姬瑾荣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说:回去吧,朕,已知晓。
    见有人还想说话,旁边的何泰替姬瑾荣开口:尔等聚于宫门,难道不是为了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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