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时,出家门口倒没遇上陆自衡,但回到学校的时候,在行政楼遇到了他,陆自衡点头打招呼,眼里带着落寞,叶洛也朝他点头,眼里瞬间有光。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可爱了。
    在他交上通知表的时候,他发信息给陆自衡,但陆自衡只回了一个“好”。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冷淡了。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出发了。”如果说还没出发,宋思明指不定真会来,反正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在送下午茶的时候已经混了个脸熟。
    “我是治不了你,等阿哲回来我去告状。”宋思明找外援,“反正他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叶洛本来踢着路边的草坪,听闻后,一个不小心用力把草皮踢起一小块。
    “哎哟,你这熊孩子。”隔壁王老师看到草坪秃噜皮后说道,“好好的草你踢它干嘛?”
    和王老师一起的李老师说:“人家在哄女朋友呢,闹矛盾了。”
    王老师看透一切:“他哪有女朋友,分明就是脚痒。”
    叶洛收回脚,也准备挂电话:“我挂了。”
    在这期间,老师们已经排队上车了。
    叶洛不想上去挤,在车下等了好一会儿。
    他刚上去,张齐就在后排朝他热情地挥手。
    叶洛朝后排走去,刚经过第二排,他感受到了一丝阻力。
    坐在第二排的陆自衡拉住了叶洛的衣角,叶洛从帽檐下看去,陆自衡很巧的眨了一下眼睛。
    无言胜过有言。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无辜了。
    叶洛朝张齐说:“我有点晕车,就不坐后排了。”
    陆自衡自觉地往里面坐,让出一个位置。
    叶洛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坐在陆自衡旁边。
    张齐在后排看着叶洛的脑袋瓜子消失在视线,他没听过叶洛晕车啊,这怎么突然就晕了。
    叶洛低声问:“干嘛?”
    陆自衡把车窗帘子拉上,他们这个座位暗了下来,他说:“没干嘛,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叶洛本来心情就有点差,被陆自衡这么忽悠,心情又回到去旅游之前的兴致。
    很快巴士就出发了,车上的老师有些激动,尚有去郊游的兴奋。
    虽然高主任在学生那是严肃不敢惹的主儿,但在这里确是做游戏一把手,车上KTV的麦霸,带着一群老教师开启怀旧环节。
    叶洛和陆自衡被歌声所包围,叶洛还好,有一些歌他还听过,但陆自衡似乎没听过,一直面无表情。
    他们两个看着像参加了夕阳红旅游团。
    陆自衡看到叶洛一直在玩手机,没有理过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不久,陆自衡感受到手机的振动。
    哥哥:你有没有听过这些歌?
    陆自衡又看了一眼叶洛,后者看着手机。
    陆自衡:没有。
    哥哥:家里人也不听吗?
    陆自衡捏了捏手指关节,在输入框那里删掉那句“家里没人”改成“家里人不听”。
    叶洛忽然靠近,陆自衡返回到手机屏保界面。
    “要不要睡一觉?”叶洛问。
    陆自衡不明地看着他。
    叶洛说:“他们这些老教师白天精力很旺盛,不到目的地应该是停不下来,所以你觉得无聊的话就眯一会,睡醒就到了。”
    陆自衡问:“你睡吗?”
    叶洛挑眉:“不睡能干嘛?和他们一起唱歌?”
    两人很默契地戴上耳机闭眼养神。
    司机一个急转弯,车身一晃,车上的欢乐没受到干扰,自嗨自唱。
    陆自衡的肩上一重,他睁开眼睛,叶洛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陆自衡侧眸看着叶洛。
    可能是有着支撑点,叶洛睡得更深了点。
    皮肤白皙,脸上带着红晕,嘴微微地张着,有一条小缝,头发丝挨着陆自衡颈肩上的皮肤,痒痒的。
    陆自衡盯着叶洛看出了神,喉结微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洛动了一下,头往下移了点 ,陆自衡抬手缓缓地托着他的头靠住肩上。
    不一会儿,陆自衡悄悄地侧了一下头,脸蹭了一下叶洛的头发,再次闭上眼睛。
    叶洛醒来的时候,车刚刚拐进度假村的门口。
    他第一眼对上的是一双大长腿无处可放,眼珠子一动又看到放在大腿上一双修长的手,有点眼熟。
    叶洛慢慢地抬起头,怕吵醒一路上当做人形枕头的陆自衡。
    不巧的是,陆自衡已经醒了,叶洛微笑道:“睡得好吗?”
    陆自衡说:“不好。”
    叶洛心说,我睡得挺好的。
    车很快到了酒店门口,所有人拿着行李下车。
    王老师到前台拿已经预定好的房卡分派下去。
    张齐拿着房卡,眼里带着抱歉看着叶洛:“小叶啊,那个胡老师刚刚失恋了,我得去开导他。”
    胡老师是隔壁3班的英语老师,张齐认识他的时间比认识叶洛长。
    叶洛错愕了一下,不是房卡的事,而是失恋这件事。胡老师不是快要结婚了么?
    “他们……”叶洛说。
    张齐知道叶洛想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我都认识,唉,小情侣闹别扭,我要好好的劝一下他,处对象要互相谅解,小打小闹低声说声错了,男人就要主动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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