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轻呵:“别乱动!”他重新上前把人揽进怀里,一只手虚虚按着她的左膝盖,怕她激动之下又碰到伤处,平白遭罪。
    霍辰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给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哭哭哒哒,倒是老老实实地不敢动腿了,她一边抽噎一边说要离婚,两只手不停地推陆行舟。
    陆行舟又心疼又有点气闷,听着怀里的人不停扭来扭去地嘟囔着要离婚,索性俯身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陆……唔……你……唔唔……混蛋……唔……”
    吻到她彻底安静,吻到她软软绵绵有点儿晕乎了,陆行舟才撤开,他抚摸着霍辰怡红通通的脸,低声问:“他摸你哪儿了?”
    “……”霍辰怡恼怒地看着他,发现男人眼底布满血丝,脸上写的全是心疼和在意,怒气又忽地没有了容身之地,嗫嚅着开口:“腿……左腿……”
    陆行舟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接着又撩起她的裙子,霍辰怡“诶——”了一声,他没停下,一直撩到她的腿根,露出了杏色的底裤。
    霍辰怡的右腿瑟缩着向左腿紧靠,她倒不怕陆行舟对她做什么,只是,此情此景,他还要掀她裙子,总归是令人不自在的。
    陆行舟的手直接放在她左腿根,“他摸这里了吗?”
    霍辰怡的右腿抖了抖,“没,没有。”
    陆行舟的手往下挪了一些,“这里呢?”
    “嗯……”声如蚊蝇,难以启齿。
    陆行舟突然俯低身子,亲在了他的手所放的地方,他细细密密的吻落了半周,像是给她画了半个腿环。
    霍辰怡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陆行舟轻轻握着她的左腿,沿着方才的“半腿环”往下亲,给她画了一个又一个“半腿环”,从大到小,霍辰怡泪如雨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直亲到脚踝,陆行舟隔着纱布画完最后一个“半腿环”,鼻间都是药和纱布的味道,他最后在霍辰怡的脚背上也亲了一口,抬头看她,“还有吗?”
    霍辰怡捂着脸摇头。
    陆行舟笑了一下,他把裙摆和薄被重新盖上,坐回到霍辰怡身侧,拿下她遮住脸的双手,在两个手心也各落下一吻,嘴唇上留下了泪水的咸。
    霍辰怡欲语还休地看着他,他又对她笑了一下,说“我给你消过毒了,现在还有东西在爬吗?”
    她摇摇头,眼睛落在他的嘴唇上,陆行舟的吻好像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她心底那种冰凉黏腻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柔软的气息。
    陆行舟微笑着朝她倾身,霍辰怡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吻。
    霍辰怡因陆行舟安抚的亲吻而获得了平静,他们没有再提起晚宴的事,霍辰怡模模糊糊地觉得陆行舟一定会处理好的,关于那个腌臜男人,她半个字也不想再说了,由着陆行舟给自己洗了个大费周章的澡之后,精力耗尽的她很快睡熟了。
    陆行舟轻轻抚摸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目光在暗夜里逐渐冷冽,最后变得比夜色更深。
    霍辰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蚊帐,空气里裹挟着盛夏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熏艾草的气味,汗湿的刘海紧贴在额头上,她伸手拨了拨,感觉脸上有一阵一阵带着暑气的微风。
    她侧头看过去,是娘亲在给她扇风。娘亲穿着一身素净的广袖亚麻旗袍坐在床边,一手翻看着医书,一手拿蒲扇慢慢地摇着,她伸手抓住扇面,娘亲垂眼看过来,笑得温柔可亲:“弯弯午睡醒了?热不热?”
    她撅着小嘴喊“热——”,声音娇娇软软,十足的孩子气。
    娘亲拍了拍她红彤彤的脸蛋,让她去找爷爷,爷爷给她冰了西瓜。
    她噌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开心心朝着书房蹦跶,嘴里嚷着“爷爷爷爷,西瓜西瓜,爷爷——”
    爹爹在半道上捞住她,佯装严肃地教训她不许贪凉,她吐吐舌头,继续朝书房跑。
    爷爷早听见了她的声音,在书房门口笑吟吟地等着她,她跑到爷爷跟前,仰起小脸撒娇,爷爷呵呵笑,牵着她去后院的井边捞西瓜。
    穿过厨房就是后院,可是爷爷领着她走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怎么也到不了后院,她想吃西瓜呀,心里着急,忍不住催促,“爷爷——”
    她边喊边抬头,却一下子愣住了,牵着她的人哪里是爷爷,分明是娘亲。娘亲还是那一身素净的装扮,神情却不再柔软平和,而是紧张又严肃,还有一丝慌乱,但仍旧勉强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哄她说:“弯弯,娘亲陪你去后院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却突然听见前头传来有人大力拍门的声音,她看向娘亲,娘亲显然也听见了,却强装出无事的模样,牵着她继续朝后院走,这次只推开了一扇门,她们就到了后院里。
    她被牵着走到那口散发着宿命气息的井边,然后手被松开了,牵她的人开始往上拉井绳,她看见那双手的手背皮肤松弛起皱,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亲切慈祥的声音:“给我们弯弯捞西瓜喽!”她仰头看,拉井绳的人正是乐呵呵的爷爷,她跟着开心起来,拍着小手喊“吃西瓜喽!”
    沉在井水里的木盆被拉了上来,盆里除了西瓜,还装有好些新鲜的蔬果,拉井绳的那双手迅速把木盆里的东西搬出,然后把她往盆里抱,卡在她肋下的那双手细腻修长,她顺着手往上看,果然是温柔美丽的娘亲,可惜娘亲此刻满面愁容,她迟疑着喊:“娘亲?”家里传来令人不安的喧闹声,娘亲对着她笑,亲吻她的额头,说:“弯弯想不想玩儿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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