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芯叶皱眉,没答他的话。
    于是他连装都懒得装,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她们东西已经收好了,我们现在出发?”
    “好。”
    闻言,苏景城没做任何停顿,转身便走。而温芯叶默默跟在他身后,不置一词。
    想了想,她又转过头来,对抱着温文语的温和使了个眼色。
    上车以后,温芯叶自觉地在后排落座。
    苏景城毫无感情地交代:“我已经和苏朝勇说好了,协议内容也已经拟好了。你得不到赛安的任何一份,当然,你可以接受苏朝勇本人给你的东西。”
    “我知道。”
    接着,两人一路无语。
    只是到了苏家别墅,温芯叶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进去了我不签,或者直接告诉他,你拿孩子威胁我的事情,我家那三个人,是不是就没命了?”
    苏景城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知道就好。”
    温芯叶咬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苏景城冷笑道,“不然我做了这么多帮你的事情,为什么?难道还真是因为爱上你了?”
    ……
    苏朝勇对于温芯叶过来找他的事情,显得不是很高兴,他浓眉大眼里全是愁绪:“芯叶,来了啊。”
    和他的脸色有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苏夫人,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温芯叶过来了。
    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热情给温芯叶打招呼:“芯叶,路上还顺利吧!”
    温芯叶点头,知道苏夫人的意思——她希望待会儿签协议也顺顺利利不出差错。
    苏家别墅富丽堂皇,像是一个宫殿一样,十分符合苏夫人的审美。
    温芯叶跟着他们上电梯,目不斜视,对这别墅里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走到书房门口,苏夫人和苏景城还想再跟,却被苏朝勇拦了下来:“你们先下去。”
    苏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景城拦住:“好的。”
    苏夫人不情不愿地被苏景城带走,温芯叶便跟着苏朝勇进了书房。
    温芯叶看到桌面上有一份协议书,随便扫了几眼,便拿笔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苏朝勇惊讶不已,伸手拦住温芯叶:“你就这么快就签了?”
    温芯叶回望向面前这个男人。温芯叶自己知道,她不管是长相还是生活习惯,没有一样和苏朝勇有相似的地方,茫茫人海,如果不是因为她需要找苏景城帮忙,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是。”
    “你签完,在城儿那,就毫无作用了,他不会再帮你任何事了。”
    温芯叶垂眸,点了点头:“他帮了我很久,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说完,温芯叶浅浅一笑。
    她不再需要苏景城帮忙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终于敢确定,顾言斯是那个她可以相信的人。
    温芯叶低下头,快速签上自己的大名。
    “这是你妈妈的意思吗?”苏朝勇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你有需要,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这份协议对你的限制,只在于赛安,不在于我。”
    “是,她本就不希望我要您什么东西。”温芯叶起身,抱歉一笑,“您要原谅我,未经允许,我不能叫您——‘爸爸’。”
    苏朝勇一愣。
    温芯叶前面的两秒停顿,让他充分地享受到了她的“爸爸”两个字。
    苏朝勇一时激动:“你要珍惜。不是每一对错过的爱人,都能有好的结果。”
    “嗯,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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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她们一家人被苏景城的司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
    温文语在徐阿姨怀里睡着了,温芯叶不想被问,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从城郊回家的路程有点远,温芯叶甚至差点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温芯叶的手机震动,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她打开手机,是来自顾言斯的信息。
    【等你们回家。】
    明明是五个毫无温度的字,却让温芯叶不自觉抿唇笑了。
    【待会要见团子了,紧张吗?】
    那边的顾言斯回得很快。
    【不紧张,那是我的女儿。】
    ……
    见面的一瞬间,温芯叶还是看到了顾言斯脸上的慌乱,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抿紧的双唇还是出卖了他。
    顾言斯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徐阿姨怀里睡着的温文语,伸手想要接过来,又生怕自己把孩子伤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温文语,他的女儿。
    几个人很默契地没有说话,不打扰温文语睡觉。进到家里,徐阿姨把温文语放到婴儿床上,和温和一起出去收拾行李了,只留顾言斯和温芯叶,陪着睡着的温文语。
    顾言斯坐在婴儿床的旁边,紧张地看着温文语,原来小孩子睡着的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偶尔的吧唧嘴,也是格外可爱。
    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温文语,一秒不落。
    而温芯叶则是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男人。她开始自我反思。
    似乎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不相信他,因为他的不解释,而自我揣测。直到她知道全部的事情时,才幡然悔悟,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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