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谈什么?除了科里纳之前所说的《云图》,布拉德·皮特想不到其他的。
    当天晚上,马修·霍纳没有再在派对中现身,一直躲在休息间中,与沃卓斯基兄弟密谈。
    布拉德·皮特很有耐心,在酒店外面的车中等到接近午夜时分,才看到马修·霍纳、海伦·赫尔曼、亚历珊德拉·达达里奥、沃卓斯基姐弟和娜塔莉·波特曼先后出了酒店,双方似乎意犹未尽,又在酒店门口聊了一会,这才各自驾车离开。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驶来,马修拉开车门,让亚历珊德拉·达达里奥率先上了车,海伦·赫尔曼过来关上车门,压低声音问道,“你真对沃卓斯基姐弟的项目感兴趣?《云图》这部小说确实被《纽约时报》力荐过,本身质量也不错,但是……”
    “你没看到吗,海伦?”马修低声说道,“沃卓斯基姐弟从《黑客帝国》两部续集开始,就走上了一条刻意追求影片深度和哲学思辨的歪路,这对于商业电影来说,太可怕了。”
    海伦·赫尔曼之前也是对沃卓斯基姐弟有疑虑,却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听他这么一说,再稍微一想,瞬间豁然开朗,无论是沃卓斯基姐弟执导的《重装上阵》和《矩阵革命》,还是编剧制片的《V字仇杀队》,这种趋势都非常明显。
    “你觉的这项目会失败?那你还要跟他们谈?”她微微皱眉,但想到马修之前放弃的那些超级大片,最终没有多说,反而问道,“故意演给布拉德·皮特看?”
    马修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海伦·赫尔曼摇头,“你真无聊。”她转头看了看奔驰轿车,“你跟她能维持两个月吗?”
    “这种事,看清眼前就好,想那么远干什么?”马修不是在开玩笑,“就算维持很久的人,最后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走到一起?”
    他伸手轻轻拍了下海伦·赫尔曼的胳膊,“我要给布拉德·皮特挖个坑,你帮帮忙。”
    海伦·赫尔曼斟酌了几秒钟利弊,说道,“我也看了剧本,晦涩难懂,影片一旦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失败,但布拉德·皮特跳进这个坑里,成为男主角,影片失败的话,他也不会完蛋。”
    “如果能让布拉德·皮特投资呢?”马修直接说道,“我一个小时前给贝拉发过短信,让他专门去查了查,最多到六月底,詹妮弗·安妮斯顿就会从B计划完成撤资,B计划很快就能正常运营,沃卓斯基姐弟的这个项目,现在还停留在初步计划阶段,完全来得及。”
    海伦·赫尔曼沉思良久,点点头,“我会配合你。”
    马修笑了笑,很有崇高的品格,“我们又不是故意害人,只不过挖个坑而已,布拉德·皮特跳与不跳,全在他的个人选择。”
    论起脸皮厚,海伦·赫尔曼丝毫不在马修之下,当即说道,“有道理,他不跳的话,我们也不会直接去推他。”她又说道,“沃卓斯基姐弟说过,这部影片的投资也就一亿美元左右。”
    “赔本的话,布拉德·皮特也不至于完蛋。”马修这么做不止是因为布拉德·皮特想挖他的墙角,“这个坑似乎小了点。”
    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挖更大的坑的机会。
    另一辆奔驰轿车开了过来,海伦·赫尔曼上车之前,对马修说道,“提醒你一句,凡事没有绝对,他们成功了呢?”
    马修早就很认真的考虑过,说道,“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以皮特手中的资源,也有很大可能翻身,但做了,他就有可能无法翻身。”他凑到海伦身边,压低声音,“让他失去翻身的能力,我们也会消除一个隐患。”
    海伦·赫尔曼明白这话的意思,“你以为我为什么帮你?”
    海伦·赫尔曼上车前转头看了马修一眼,与这种脸厚心黑、又讲究聪明实际的人一起工作,其实感觉很不错。
    看着海伦·赫尔曼上车,马修也上了自己的车,率先离开了四季酒店。
    两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一前一后驶离四季酒店门口,布拉德·皮特坐在车上一直没有动,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道,“西蒙斯,尽快与詹妮弗·安妮斯顿分割完毕,让B计划进入正常运营状态……”
    他想到詹妮弗·安妮斯顿,内心之中多少有一点愧疚,“一些不太重要的方面,能让就让吧。”
    挂断电话,布拉德·皮特对司机说道,“回家。”
    黑色的大幕笼罩着洛杉矶,一辆又一辆汽车离开四季酒店,打发走娜塔莉·波特曼,沃卓斯基姐弟坐上了同一辆汽车。
    “马修·霍纳好像很有诚意。”安迪·沃卓斯基说道。
    拉娜·波卓斯基摘下红色的假发,露出还没有长长的头发,有些骄傲地说道,“选择我们是他的运气!”
    安迪·沃卓斯基的想法也类似,“这人笨了点,艺术修养低了点,理解能力也差了些,好在还有点眼光,知道跟谁合作更容易成功。”
    “有眼光的人才能成功,马修·霍纳有眼光,所以他有现在的成功。”拉娜·沃卓斯基从《黑客帝国》之后,就一直认为自家的两人是全好莱坞最好的商业片导演,“我们要利用好马修·霍纳这一点。”
    安迪·沃卓斯基点头附和道,“只要马修·霍纳肯正式加入这个项目,我们向华纳兄弟拉投资会容易很多。”
    “不止是这样。”拉娜·沃卓斯基考虑的更多更远,“安迪,既然华纳兄弟不能给予我们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绑在华纳兄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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