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洲没办法再说什么,魔鬼在荀老爷子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为了金钱和权利,他连儿子孙子都能杀。
    荀天佑考虑了一会儿才说:一个男人有了钱,他就会渴望权利,爷爷他,为了得到权利已经不择手段了。
    你说这些对我来说无异于神仙打架。周青洲语气悲凉:老师保护我很久,根本不让我接触他的事情,现在他出事了,我除了相信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竟然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荀天佑大吃一惊的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看着周青洲。
    他是!周青洲仍是坚持着这个观点。
    他好吧,他是。荀天佑妥协的说:如果以事件最终的目的和结果来看,他的确清白无辜。
    周青洲哼了一声,不再不依不饶。
    荀天佑又笑起来:我好开心见到你,你和行佐是一样的人,你们都是能做英雄的那种勇敢的人。
    周青洲不明白他的意思。
    荀天佑乐观的说道:把爷爷多年的积累击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此即使千夫所指,搭上自己的自由和信仰,委身与魔鬼做交易。
    周青洲:
    荀天佑说:周小姐,你爱对人了。
    第77章 父亲的气概
    周青洲已经理不清这一切,荀天佑体力不支,就要倒下,她几乎抱在他腰上,近距离接触,才发现他有一条细腰。
    荀天佑却又温柔的对她说:长兄如父,行佐对我来说同样是孩子你也是我的亲人,我应当为你们承诺遮风挡雨。
    周青洲十分无措:我先去叫人把你扶起来,或者你把拐杖扔了,我力气很大
    荀天佑说:行佐对你寄予厚望,他爱人,愿见那人扶摇直上九万里,即使他身陷囹圄而使你意志消沉,也请你振作起来。
    周青洲真的要疯了:你先起来,我把你扶起来再说。
    荀天佑只好让她费劲的扶起来安置在摇椅上。
    周青洲擦了擦额头的汗:所以他之所以这么做,在法律的边缘底线来回试探,只是为了搞垮老爷子?
    也不能这么说。荀天佑的说法更明确一些:他是经济犯罪,罪名是真的,他没打算自救,虽然杀敌八百却也自折一千,不过搞垮我爷爷则还需要另外一根稻草。
    周青洲摇了摇头:我凭什么相信你,老爷子厚爱你,你坐享其成就可以了,为什么忽然变成老师的同盟。
    荀天佑低声温柔:因为我也是一个父亲。
    荀天佑承认,他不是个光明磊落的甚至不算勇敢的人。
    亲眼看到父亲死在爷爷手上,他的选择是捂紧了嘴巴缩成一团,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害怕,他装病卧床不起。
    荀行佐被领回家的时候,一副黑乎乎的乡下小子模样,土里土气唯独一双眼睛黑的惊人,谨小慎微的站在床边看着他。
    你是我哥哥?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臭小孩说起话来倒是丝毫不露怯,眼睛里有着关心的味道。
    荀天佑扒开被子,看着他说:是的,我是你哥哥,可是我们没有爸爸。
    荀行佐偏了偏头,考虑了一下说:我本来也没有爸爸,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哥哥。
    荀天佑失去了一个亲人,又多了一个亲人。
    荀行佐虽然是弟弟,可是荀天佑却在他身上看到如同他们一般别无二致的男子汉的担当和英雄气概。
    荀行佐不受爷爷的喜爱,只被当做一件需要雕琢和训练的工具般养大,荀天佑亲眼看着那个土小子从黑变白,心却变成黑的,爱笑的变得沉默寡言,后来又变得温润有礼。
    他的弟弟被琢磨的变了一个人,他身上和父亲相似的那些东西逐渐的消失或者凋零,唯独对他,无论何时相见永远都是那样厚重的叫一声大哥。
    荀天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弟弟忧心了很久,荀行佐与爷爷隔心多年,偷偷找了名医给他看身体,却也无济于事。
    爷爷为了荀家有后人,终于提出让他和江江结婚,他和江江只有兄妹之情何苦为了他让她嫁给残废终身悔恨。
    所以他凑合江江与弟弟。
    谁能想到弟弟早就变了,竟然利用女人达到目的,从爷爷手里拿到了更多的权利。
    荀天佑愧对江江,更加愧对父亲,气的不想见弟弟。
    那天夜色倒好,荀行佐跪在他的门口:我知道你生气,长兄如父,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打我骂我都行,你把药吃了。
    弟弟跨越几个国家给他求来的药,吃了也不见好的,可是又怎么忍心不吃。
    荀天佑搅黄了自己的婚事,可是孩子还是要生,老爷子亲自挑选名门家的姑娘,要为他的孩子选一个健康的母亲。
    他却在众人之中一眼看到了一个一身行囊的姑娘,她没穿好看的裙子,甚至素颜一身浅麦色的健康皮肤,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阳光味道。
    趁着爷爷和其他姑娘聊着天,他拄着拐杖走过去问她:你为什么背着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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