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没好气地说:走光了。
    莫卿卿赶紧缩回去。她用沐浴球往身上一搓,顿时搓起一片黑糊糊的污垢,香皂抹在身上连泡都没起一个,水都是黑的。她决定还是不要嘲笑风倾然了,自己也脏得没边了。
    莫卿卿没提风倾然那么多水,她省着用,先抹上香皂用沐浴球在身上反复地搓,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揉搓,等觉得把污垢都搓出来后,才用一桶水从头到浇到脚冲洗一遍,之后又用香皂把头发和身上都来回搓洗遍,这才觉得自己干净不少。
    她身上打底的那身衣服早就没法穿了,让她扔在角落,从背包里找出风倾然给她备的换洗衣服。虽说是夏装不保暖,但当打底够了,保暖的话,她有豺皮衣和披风。
    她想到臭烘烘的豺皮衣和披风就很纠结。不洗吧,脏得跟她洗澡前有得一拼。洗吧,洗了今天晚上没得盖不说,还要晾干,晾干就会硬得能当盾牌用,她还得再来回刮软,之后,只要离开避难出去到外面肯定立即就会弄脏,于是豺皮衣和披风继续脏着的好。
    她洗完澡后,穿上t恤和牛仔裤,绑上豺皮护膝和鞋套,将豺皮衣塞进背包里,抱着披风出了洗澡间。她喊了声:风倾然,你洗好了吗?我洗好了。
    风倾然回道:我还有一会儿,你到外面等我。说话间,将帘子掀开一道缝,把团成一团的披风塞给外面的莫卿卿,说:帮我拿会儿。
    莫卿卿接过那团得跟包裹似的披风,朝里看了眼,见到里面包装风倾然的豺皮衣。她问:登山包要我帮你拿吗?
    风倾然取出换洗衣服后便又把登山包塞了出去。
    她递登山包出来的时候,莫卿卿看到一条打满香皂黑乎乎的胳膊。她心说:风倾然,你这么黑,不用洗那么干净,反正没有人看得出来。不过,想到风倾然变黑肯定会伤心,没好意思把话说出来。
    她抱着披风去到外面,挑了处地面比较干燥的地方,把披风垫下,坐在旁边等她们。
    林润声自己洗完还要帮林倩云洗,因此耗时比较久。
    可风倾然只洗自己,居然比那林润声两姐妹都久。她等了半天,林润声两姐妹都出来了,也没见风倾然出来,又到门口喊了声:风倾然,你好了没呀?天都快黑了,要起风了。
    风倾然应了声:快了。
    莫卿卿暗叹口气。她看到天边还有夕阳,金灿灿的阳光铺出一片霞辉,如果只看景,不想其它,这会儿的风景可好了。
    她托着下巴又等了一会儿,洗澡间里出来一女人,站到她旁边。
    这女人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擦得半干,手上还提着毛巾,毛巾里还裹着洗漱用品。她很漂亮,皮肤白得跟白骨瓷似的,细腻软滑,五官特别精致,眉眼如画,那略带湿意的长发随意地拨开披在身上,显得特别性感。她穿的是衬衫,领口微敞,虽然只露出锁骨,但却显得很迷人。
    莫卿卿斜眼睨着这女人。她看清这女人的长相后,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要离她远点。她虽说长得不丑,但也不是大美女,只能说五官端正。这女人想站她边上让她当绿叶,做梦。
    她往边上挪,这女人居然还往她这挪了两步,还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的胳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那脑袋还略微歪着,一副要看她笑话的模样。
    莫卿卿心说:不就长得没你好看吗?她又往旁边挪了点,然后假装看风景,不看那女人。
    那女人也不走,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她扭头朝那女人看去,想问她:你想干嘛?
    结果那女人居然对着她笑。
    虽然这女人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特别诡异!她不认识这女人。莫名其妙的来了个陌生人突然站在她旁边对着她笑,她又不是富二代权二代、不是钞票钻石,吸引不了美女。她顿时得出个结论:完了,来了个精神病。不会是这女人让这突然变天的世界吓出精神病来了吧?
    莫卿卿心里发毛,大吼一声:风倾然,你好了没有!蹭地起身,抱起她的披风和风倾然行李直奔浴室,准备把这洗澡要洗一个多小时的人强行揪出来。
    天色很晚了,浴室里都没什么人了,突然静了下来。
    她几步冲到风倾然洗澡的地方,一把捞开帘子,里面空荡荡的,风倾然不见了。
    莫卿卿的脑子嗡地一声,她就守在门口,风倾然居然大变活人变没了。她赶紧冲出去,冲坐在湖边的林润声喊:林润声,快过来,不好了,风倾然不见了。
    那精神病女人居然跟到了浴室门口,还一巴掌拍额头上,用非常无语的语气喊了声:小莫。
    风倾然的声音。
    莫卿卿愣了两秒,慢慢的转头朝边上这女人看去,她想问:你是风倾然?但又怕有人冒充,于是绷着脸,说:报上你的名字。
    风倾然,大风的风,倾国倾城的倾,然目之绮的然。
    莫卿卿:她傻愣愣地盯着风倾然看了半晌,才憋出句:你是白的呀。
    风倾然见到林倩云和林润声赶过来,她见林倩云依然浑身绿绒绒的,于是说:我洗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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