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年的第一场雪啊!元朗伸了伸懒腰,和韩武猫在咖啡馆里耗了好一会了,腰都隆掉了。
    那你现在和那位算是好上了?元朗扭了扭腰后,继续靠在沙发上,问道。
    韩武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今天本来是韩武约了麒麟和元朗两人的,但最后来的只有元朗一人,对于麒麟的不到场,韩武并没有什么惊讶和不谅解,反倒是多多少少有点预料的感觉。
    而对于元朗,不管他在面对自己的这个xing向以及自己和左维棠之间的事qíng,所表现出来的接受良好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都值得他赞叹。
    韩武一直知道,寝室里,老大经常比较直愣,冲动而更具备少年人的脾xing;麒麟则是家境最为优渥,再加上岳双斌在一群公子哥里有意无意的照拂,过得是最为舒心,基本没有为什么事qíng发过愁。
    而元朗,才是他们中最为成熟的,韩武本身的特殊xing,让他不具备和这些小年轻比较的资格。现在,元朗的表现算是又一次证实了韩武给他们定位。
    只是瞧这个问题问的
    也接受太好了点吧?他才稍稍提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啊,怎么就直接跳跃到这个问题了?
    韩武蹙眉摸了摸下巴,看着元朗笑意满满的样子,确信对方是真的在关心他现在和那人的关系,而不是其他意思。
    不知道啊韩武撇撇嘴,也不知道现在算是个什么事。
    别啊,你们都住一起了,还叫不知道怎么回事?元朗敲了敲桌子,你们以后的事qíng,就没个章程什么的?
    韩武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摩挲了几下,能有什么章程,这种事qíng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章程。
    就是现在,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了?
    说完全无心吧?他又不是那种人,住了人家的房,吃了人家的饭,甚至睡了人家的chuáng,还真能全身而退?
    不说那位能答应,就是他自己的本xing也不会过得去,不能有欠债,这是他觉得做人最基本的底线了!
    可他就是心安理得的做了这些白吃白喝白拿的事了,还毫无愧疚与补偿的意思,更没有欠着债的感觉。
    可是说真的对那人上心了吧?
    又从哪来呢?那个男人一出现就是一副掠夺者的姿态,qiáng取豪夺算是他最基本的本事了,现在看来,几乎都是对方要,他被压着给,这算是上心了吗?
    韩武自己也在犹疑,犹疑的看不到自己身在局中,实际上早算不清了。
    元朗看着韩武出神的表qíng,不由笑了笑,也学着他端杯子看窗外的飘雪。
    小五xing格比他自己了解的,其实倔多了,他要是没意思的事qíng,虽然不会当面给人难堪,却也不会留着希望给别人遐想。
    就像要韩武去他和麒麟家住一样,这么多次下来,即使是最难的时候,小五也没有答应过。可是他去了那位家里,不但去了,看他昨天那副下厨做饭的娴熟的态度,以及饭前质问对方吸烟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像他自己现在说的那样茫然和犹疑。
    再看看昨天那位的态度,一进门看到自己和麒麟,连个讶异的眼神都没装一下,只拿雷达式的眼神,突突扫了他与麒麟好几眼,就说开了。
    一得知站在面前的男人就是那个例外里的左维棠时,元朗心里还带着几分惊讶,同时更敲起了没底的鼓,不解韩武怎么跟这个人成了朋友,而惊讶完了之后,还并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他相信麒麟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男人在接下来的几句话里,明里暗里,都是极具诱导xing的,深深的引导着他们去猜测,去怀疑,而在这么做的同时,又流露出十分压人的气势,大有你们敢瞎倒腾,就横着出去的意思。
    直到晚餐时,看到他不吭声的吃光了韩武做的所有的菜。元朗才模模糊糊意识到,可能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两个人之间育发,虽然他自己也拿不准那到底会是什么。
    但是,光看男人一晚上的表现,就能读出一二。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能有什么理由值得这个男人花费心思做这么多。
    毕竟,即使他从没正和这个比他们辈分都高的人相jiāo过,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里,可没有一项是说这个男人是善茬儿的,或者是个会为别人考虑的主儿;更没有听过他能为哪个不上心的人,花费那么多心思去摆弄一个局。
    局!这是元朗对昨晚那场不伦不类的会晤的定义,他相信凭借韩武的敏感劲儿,十有八|九也是猜到了的。
    只是昨晚自己、麒麟以及韩武都是局中人,而今天
    却是这两人与自己的位置颠倒,无非就是那些个局里局外的差别罢了!
    两人静默无语了半天,元朗才突然想起了麒麟来之前叫自己带的话,可是那句话元朗在心上盘旋半天,还是咽了回去,说道:麒麟今天有点事儿。
    啊?韩武被元朗突然出声给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立刻笑了,是不能接受吧?
    啊元朗尴尬的张张嘴,小五,你想多了,麒麟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其实是他自己那关没过去吧,我这件事算是诱因?韩武最后一句问的有些犹豫。
    不过元朗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我现在才知道,那段时间岳哥老约你的原因了,你也是从他那边看出来的吧?
    韩武微微扯了扯嘴角,点头。
    两人就像打哑谜一样,互相看了一眼,都被对方眼中的了然给弄笑了。
    岳哥那样很多年了,其实元朗含糊的说了个词,麒麟也是没办法,捅破了,麒麟不见得好,岳哥也不见得好啊!
    韩武悠悠叹了口气,心想,这些小年轻比他想的可远得多,也复杂得多了。
    对了,老大那边现在看来,要真论傻缺,他们寝室老大才是当仁不让的主,而小五的事元朗在心里斟酌着。
    老大啊韩武脑子里浮现了安旭阳那个傻大个的形象,不由笑了笑,他大概是最不用担心的了,估计接受能力比元朗还好!
    老大那边我自己去说吧,等他回来再说。韩武下了决定,说一个也是说了,两个三个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三个人自他重生以来,所给予他的东西太多了!
    元朗看着韩武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再次唾弃自己当了回急太监,人家韩武皇帝一项是有主意的啊!
    两人再次续了咖啡,天南海北的胡侃了一会,天色就慢慢暗了下来,于是也就散了,各自回家。
    一推开咖啡厅的门,一阵白茫茫的雪花就打在二人脸上,元朗呼了呼热气,问了韩武要不要一起走,得了否定的答案后,就转身拦了车回家。
    韩武一步步踩在被雪微微打湿的地面上,雪下得不算小,但是在这样一个人流密集的城市里,除了个别无人经过的角落和屋檐,几乎是存不住雪花的。
    即使是这样,这一场雪也依旧让韩武的心qíng莫名的好起来,在他上辈子生活的南方,几乎是见不到雪的,除了那年雪灾,韩武几乎就没有机会再见这样洋洋洒洒的飘雪场景了!
    走了没一会,韩武突然像有所感应似的,停下步子去看对面街口,果不其然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穿着一身笔挺的大衣,围着今早他特地从柜子里翻出的那条黑色围巾。
    韩武顿足,有些傻气的盯着对面的那人看,好半晌,脑子里才冒出一个念头这男人今天又早退?!
    对面的人在韩武顿足回头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步子,对着韩武的凝视,也没有一点局促感和被发现的窘迫感,反倒是像十分享受被一个人这么专心看着的感觉。
    而在韩武发愣的时间里,对方已经穿过了马路,一步步走近了韩武身边,直至,在韩武身前一臂距离处停住。
    早晚有一天,你公司得倒!韩武无端觉得嗓子有些被哽住的感觉。
    不可能。男人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发现韩武还没有跟上来,便停住,半侧着身子,回头望着他,还不走?
    韩武被他这命令的口吻堵的心里一阵好笑这个男人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昨天是斩断自己退路,那今天呢?今天又设了什么局,亦或者,担心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左维棠。韩武一边走,一边叫道,你是不是怕我跑啊?
    怕自己被朋友两句话忽悠了,或者太在乎朋友的眼光,最后选择一跑了之。
    啧。左维棠不屑的哼咂了咂嘴,你跑的了吗?
    有腿呢,怎么跑不了?韩武笑着反驳,一边跟着男人的步子,一边去看那张坚硬的侧脸,脑子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个想法左维棠,你是真的看上我了,是吧?
    啰啰嗦嗦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左维棠突然停下,脸色不怎么好的看韩武,我不是早说过了,我看上你了吗?
    韩武依旧笑,啊,本来不太信,现在当真了!
    左维棠立刻停了下来,不吭声的猛盯着韩武看,像是去探究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
    而韩武也认真的回视着面前的这个人,越看越觉得对方愈发顺眼起来,虽然出彩的依旧只有那双眼,但是看在眼里,就是突然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多了!
    半天,左维棠突然勾住对方的腰际,往自己面前一带,一直到了对方的鼻尖快与自己的鼻尖贴到一起了,才停下,你想好了?
    韩武一怔,这又跳跃了吧?想好了?想好什么了?
    而韩武一瞬间的怔住,却被左维棠当做了默认,当场就心qíng颇为愉悦的把嘴印了上去,微微撬开了韩武的唇之后,就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两人浓厚的气息浑浊的jiāo缠在一起,直到一辆车的喇叭声响起,才让韩武惊愕的回神他们还在大街上。
    你韩武猛的喘息着挣开,有些担心的四处望去,却发现,原来二人早不知什么时候,恰好走到一处巷口,刚刚左维棠那一番揪着衣领带着他的动作,将将好让他们俩半依靠在巷子的一面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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