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看着这样的左维棠,不由泛了傻,左维棠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但这一瞬间的表qíng却让韩武看到自己尤其残忍的一面,他可以随意挑衅左维棠的任何事,但有些事,却永远也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韩武突然就觉得自己鼻头发酸,转了转眼珠,把到眼一丝湿气bī了回去,用力抽出自己被压制在身后的双手,轻轻环上了左维棠的脖子,对不起。
    左维棠听了,反倒更惊诧的看向韩武,好半晌,他沉声说道:我不要听这个。
    嗯韩武应了一声,勾住左维棠的脖子,亲亲将他拉近自己,直到两人鼻尖贴着鼻尖,才停下动作,我我有事和你说。
    左维棠定定地看着他,不吱声。
    韩武盯着左维棠的眼睛看,除了自己的倒影外,就是满满的耐xing,像是不管韩武将要说什么,只要韩武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一概能接收。
    你信前世今生吗?
    左维棠一怔,像是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一茬事qíng,他看着韩武,不信,我只信当下。
    韩武轻笑,这才是左维棠,嗯,我以前也不信。可是后来我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左维棠不耐地睨他。
    韩武笑着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和脸颊,维棠维棠
    左维棠看着他这副乖顺撒娇的样子,心里不禁动了动,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往下腹涌去,别动,再动,话就不用说了!
    左维棠哑着声音喝道,虽然他现在十分想直接把身下的人给剥光之后这样又那样,但理智尚存的一处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这些话一定要听。
    韩武缩了缩脖子,十分敏锐的感觉到紧贴着自己大腿处一样东西变得坚硬起来,你先让我说完话。
    左维棠咬着牙暗恨地道,你以为我现在在gān什么?
    韩武讪笑一声,乖觉的不敢再作乱,嘴巴张了又张,但一时还是不知道该从哪说,我你韩武
    你到底要说什么?左维棠的耐xing一点点的流失。
    我是韩武又不是韩武!韩武眼一闭,心一横,说出了一句话。
    ?左维棠愣了愣,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他敏锐的感到一些异样,他支起了身子,低头认真看着韩武,什么意思?
    韩武抬眼看着悬空在自己上方的左维棠,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不禁带着韩武的心更加紧张收缩起来,他支吾半天,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从哪里说起,话语在口中咀嚼了半天,他才说道:那个韩文有个弟弟,12年的3月突然出车祸去世了那个弟弟也叫韩武。
    然后?左维棠皱眉,心里隐隐觉得知道韩武要说什么,但又觉得十分的荒谬。
    然后我说我是在12年的3月来到这个年轻的韩武身上的,你信吗?韩武半合着眼皮不敢去看左维棠,轻声问着。
    他的话音才刚刚一落,左维棠的身体就是一僵,他本能地低头去看着掩去所有神qíng的韩武,眼里qíng绪莫名难测。
    他慢慢直起了身体,站到chuáng边,却并没有放开韩武,而是反手拉起了他,让他站到自己面前,将他翻过来转过去,上上下下看了个透彻,而后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坐到chuáng上,将韩武拉到自己双腿之间,用双腿轻轻夹住了他,又用手将韩武的腰环住后,才慢慢呼出肺部憋着的一口浊气。
    已经五年了,既然一直都没什么异样不会突然不见吧?左维棠捏着韩武的手心,喃喃自语,蓦而抬头看着他,身体出现过异样吗?
    韩武傻了一样的愣愣低头对上左维棠的眼珠子,脑子里纷纷杂杂闪过许多东西,最后全部化成自己在对方眼底的清晰倒影,他直直地盯着左维棠的眼睛看,豁然笑了起来,猛地将左维棠朝身后的chuáng上扑倒。
    维棠!
    左维棠被韩武压制的难以动弹,一个用力,又将他翻身压到了身下,好好说话。
    你信我?韩武眉眼尽是满满的笑意。
    不信左维棠看着他,眼里带上几分懊恼,好像不行。
    有些东西,它若不出现,你永远不会往上面想,因为太天方夜谭,也太荒谬。
    但等到它出现,就已经不是你想不想相信的问题了,而是它的出现,恰好解释了所有曾经在左维棠面前一闪而过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十九岁的韩武,种种表现完全不若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当然,人有百样,谁也不能给十九岁做一个定xing和模具,然后比照这个来给所有人下定义,但是属于一代人的特质却不会相差太多,而这些特质,韩武身上却没有多少。
    又比如,为什么韩武明明是个土生土长的京都孤儿院人士,吃着大锅饭长大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动刀碰锅的,但不管南菜还是北菜,做起来不但十分地道,且没有一丝生疏感。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太繁杂,也太琐碎,琐碎细微到平常的左维棠只愿意看着这个人在眼前就行,从不愿去想这些琐碎小事背后藏着的秘密。
    直到今天
    左维棠眼神闪了闪,脑中各种念头一个个闪过,与韩武眼珠子对着眼珠子的看,在韩武漆黑沉静的眼神里,他脑中纷杂的思绪逐渐清明,但口上却依旧不知从何说起。
    韩文算是你大哥?良久,左维棠挑了个话头,将话题继续下去。
    韩武眼神暗了几分,闷声应道:上辈子的。
    想回家?左维棠问。
    韩武沉默下来,jīng神也蔫蔫的,似乎很难作答。
    左维棠翻身躺倒韩武身旁,将韩武搂到自己怀里,下巴抵着韩武的脑袋,半是呢喃半是命令的说道:给我仔细说说。
    韩武缩在左维棠的怀里,静默了半天,才徐徐将自己这奇异却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qíng,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末了还特地加上了自己对自己新生的种种猜测,只一点,韩武是越来越肯定,那就是,现在的这个韩武就是他,他就是这个韩武,再没有其他可能。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能如此肯定,但这确实是一种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的感觉。
    韩武以为自己会说上很久很久,毕竟那是浓缩了自己上辈子大概小半辈子的事qíng,但从头到尾说了下来后,才发现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甚至还没有自己和朋友说起近况所用的时间多。
    等到韩武说完所有想说的后,连左维棠都无趣的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接话,其实你完全可以更jīng简一点。
    韩武气闷,推了他一把,想要翻身远离他本来就不是所有人的一生都是一曲跌宕起伏的歌。
    但是被左维棠捉了回来,继续圈住。
    所以,你不会突然消失。左维棠圈着他,轻声喟叹。
    韩武顿时停下挣扎的动作,心口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而狠狠伸手抱住身旁的左维棠,重重点头,当然不会。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直至韩武实在受不住手臂的酸涩才推了推左维棠,好酸,休息会儿。
    左维棠放开了他,无奈的瞥他一眼,起身去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衣裤,再回过头来把韩武拽了起来,走,洗澡睡觉去。
    结果一头扎进浴室的两人,一个澡整整洗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最后窝回被窝里的两人手足抵在一起轻轻入眠。
    第二天一早,韩武就接到韩文的电话,约好十点左右对方会来他下榻的酒店接他和左维棠后,韩武眼中的期待和紧张jiāo杂在一起,使得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气场。
    惹得左维棠不悦撇嘴,那么想见韩文?
    韩武好笑的斜他一眼,你都知道那是我大哥了。
    怎么还这么怪里怪气的?后一句,韩武没敢说出口。
    左维棠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韩武勾手指,来。
    韩武被口水噎了一下,郁闷的看着他,怎么跟唤小狗一样?
    可转念想想这次行程一开始,他就没让这大爷顺心过,但昨晚这大爷不管是在面对自己最大的秘密上,还是事后浴室里的种种大尺度演出,却都让他十分满意。
    这么一想,便还是配合着他这唤小狗的举动,颠儿颠儿的凑了过去。
    说说你家老头子老太太还有你大哥都喜欢些什么?左维棠趁着韩武走近,一把勾住他的腰,搂到自己身边。
    做什么?韩武不解的看他。
    去初次去丈人家,带点见面礼。左维棠摸着下巴说道,神qíng满是认真。
    韩武低头睨他。
    左维棠对他的无言视而不见,不断拿手戳他肚子,快给说说,都喜欢什么,乘着对方还没到,我们先去买了。
    韩武看着左维棠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有几分触动,虽然这次回去,肯定不能以儿子的名义回去看看,但是买一些东西,在有限的空间里表达自己最后那点惦记和关怀还是可以的。
    想到就做,韩武一拍左维棠的肩膀,直接拖着对方下楼,拦了辆车,直接奔着H市里他过去场光顾的一些小店,杂七杂八搜罗了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才回了酒店。
    结果刚从出租车里下来,两个熟悉的人影就从另一头走过来,是韩文父子,韩武拉着左维棠直接站在那里等着父子二人走近。
    韩文父子一走近,看着两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那里,显然是等他们的样子,笑了笑,上前,一大早就去买东西啊!
    你是小五朋友吧,我是韩文,昨天在饭馆里没来得及与你认识,这是我儿子,韩清。韩文客气的对着左维棠伸手。
    左维棠。左维棠报了自己名字,伸手出去与韩文握了握。
    你们要不要先上去把东西放好,我们在下面等你。韩文看着两人抱了一堆东西,脚下还堆着几袋,体贴的问道。
    韩武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韩清,给你们买的,一起带着。
    韩文父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一堆的东西,齐声惊讶: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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