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后,姚杏杏慢慢发觉陶一闻好像有点变了,具体改变了什么不太清楚,但明显不会再故意动手动脚。
    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有了这种改变,总之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姐妹花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碰到过她们。
    府里不知不觉多了不少生人,这些基本都是陶一闻各地的亲信,大概是要办什么宴会,厨房那边忙的热火朝天。
    傍晚时分,宴会正式开场,大堂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这种宴会一般都会上演小弟献礼,大哥施恩奖励的戏码,无非就是利益和女人的交换。
    今夜过去,会改变很多女人的命运。后院会加入新面孔,可有可无的则赏赐给受重用的下属享用。
    姚杏杏在后院的身份顶多算半个侍妾,出席宴会这事儿也轮不到她,然令人很无语的是她现在就在宴上,跪坐在陶一闻脚边。
    不给座位也就算了,还要她给他斟酒布菜,那一刻姚杏杏真恨不得在酒里下药毒死了他。
    底下有个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向陶一闻表示献礼,然后几个人抬了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箱子进来。
    所有人都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纷纷好奇的看过去,大堂上光线变暗,灯光聚焦在大箱子上。
    红布唰的一下掀开,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铁笼里面跳舞。
    白瘦幼,这是姚杏杏对跳舞少女的第一印象,骨架细小,皮肤白的发光,忽闪忽闪的眼睛灵动非常,完美诠释着弱小精致,美丽。
    她好像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纯洁空灵,不染人间烟火。
    很多人眼睛都看直了,也有人神色如常。
    少女跳着舞从铁笼里出来,华丽而暴露的舞衣跟着她动作飘动,整个人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灵蝶。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后,少女优雅大方的向上座行礼,清脆的声音好比山间的百灵鸟。
    “小女子魏玲,见过闻爷,见过诸位大人。”
    旁边一只手乍然推了姚杏杏的头一把,她下意识看过去,就看陶一闻晃着手里的空酒杯,喜怒难辨的道:“赶紧斟酒,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姚杏杏压下心里的那点儿不爽,动作不紧不慢的给他倒满酒,放下酒壶,又转头继续看少女,刚瞥到一眼,旁边人又说,“布菜。”
    他自己没手吗!!
    然而敢怒不敢言,姚杏杏收回视线帮他夹菜,虽然眼睛没空,但耳朵一直关注着底下。
    刚才那个男人在少女跳完舞后站出来介绍,大意是这他女儿,马上满十五岁了,单水灵根,筑基期,从小仰慕陶一闻,现在长大了想成为他后宫一员。
    前面几个字姚杏杏信,后面那句她觉得离谱,分明是自己想把亲女儿送给别人当炉鼎,偏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看的出来陶一闻很满意这个礼物,当场就把少女叫上来跪坐在另一边,和姚杏杏一左一右的守着,活像门口蹲着的大狮子。
    魏玲的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十分开心的回了座位,揽着一个女人喝起了酒,期间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高台上女儿。
    姚杏杏内心十分鄙夷这男人卖女求荣的行为,同时难免想起了因为不愿意卖女儿而惨死的姚家人。
    这世上,不是所有父亲都像姚父一样。
    她不在跪坐,双腿弯到一边,屁股直接坐着地上,酒不想倒了,菜也不想布了。
    陶一闻看见她丢筷子的动作,身子侧过来靠在椅子左边,低头看着她好像有些气闷的脸。
    “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姚杏杏低头抠着指甲,把麻了的腿伸直在地板上,“累了。”
    所以,毁灭吧。
    “就你事儿多。”陶一闻鼻间轻嗤,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放在指尖把玩着。
    “你看看旁边那个,再看看你自己,除了灵根品质比她好一点,你哪点比得过她。”
    姚杏杏不为所动,换了一根腿伸直,自己给自己捶着膝盖。
    “我若宠幸她,你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人人都可以欺负你。”
    听他说着这里,姚杏杏就有话要说了,她看了一眼魏玲的位置,说“第一点,我自认为我现在所谓的地位,没有多少可以下降的空间,第二点,那丫头才十四岁,未成年,估计连你年龄的零头都不到,你碰她,你是变态吗。”
    姚杏杏把最后三个字声音放的极低,放低音是怕被他听到然后自己遭罪,说出来是忍不住想谴责他这种禽兽想法。
    “你骂我。”陶一闻丢了杯子,抓住她下巴抬起,与其对视。
    真对上姚杏杏又有点怂了,弱弱的狡辩,“可能你听错了。”
    陶一闻冷哼一声,甩开她的脸。
    “像你这种又老又丑,还脾气硬的人,一旦没了用处,我通常会直接掐死。”
    “老?”姚杏杏的关注点比较奇妙,被一个老字刺激到了神经,十分不相信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芳龄二十还老?哈哈…”
    深吸一口气稳住逐渐暴躁的情绪,姚杏杏心平气和的问,“闻爷,请问您今年贵庚?”
    陶一闻看她一眼,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含糊道:“记不清了。”
    “两百岁?三百岁?还是五百多岁?”他不说,姚杏杏就自己猜,涂山晋是元婴境界,他的符对付不了他,那么他至少也是元婴以上,就算是天才,修到这个级别最少也要一到两百年,其他人只会更久。
    当然她不是要真的算他的年龄,只是为了恶心和反驳他。
    “一百岁的人和我爷爷年龄差不多大,两百岁那得是祖爷爷,五百岁以上那……”
    话说到一半,她嘴巴突然被大手紧紧捂住,陶一闻阴郁着脸,狠狠瞪着她,“给我闭嘴。”
    说到他痛处了?姚杏杏轻蔑的转开脸,他就这个年龄还敢说她老。
    陶一闻懒得理她了,身子偏去右边,逗弄起了魏玲。
    姚杏杏心里唾弃了一万声,一方面希望他赶紧转移注意力,一方面又担心他真对未成年的魏玲下手。
    底下歌舞换了一批人,侍女们也上前帮宾客更换酒和菜式。
    就这么点时间里,中间一个席位上发生了小骚动,一个壮汉拉着个侍女的手不放,另一只手还下流的在她身上乱摸。
    姚杏杏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力过去,看清被人强行猥琐的人是谁后,瞳孔一缩,震惊的猛然坐直。
    是苏芜!她怎么会出现在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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