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两回的玉伶终于像是砧板上那被敲晕了脑袋的鱼,闭眼哼唧两声便再没动静,连抱住陈一瑾的手都在此时松落,无力地垂在床单上。
    但这并不影响陈一瑾的全情投入,特别是在知道隔帘之外有人在听的时候。
    玉伶的身体在药效的作用下渐渐难缠,紧致的感觉和穴内软肉的吮吸让他在被玉伶上位磋磨很久之后又有了快要射精的征兆。
    陈一瑾把玉伶的一条腿抬起,另一条腿向上弯折,能把阴茎再往里送得更深一些,每顶一下都直直顶到尽头的宫口,好似这回射精一定要全都射入她的胞宫才算尽兴。
    这时隔帘被掀开。
    沙沙的短促响声被床晃晃摇摇的声响以及粗沉的喘息声盖过。
    陈一乘站在里间的门口。
    他知道哥哥正看着他们交合到难舍难分的境况。
    不用去想陈一乘现在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冷面冷眼。
    然后听得他厉声唤道:
    “陈怀瑜。”
    陈一瑾不答,迫近射精的感觉让他加快了耸动的速度,吻着玉伶的脖颈一路舔舐她渗出来的香汗,又衔咬住她的唇模模糊糊地直唤她的名字,叫她“伶伶”,叫她“宝贝”。
    但陈一乘也没有离开,森冷的视线理应令人如芒在背。
    “大哥……竟然还有窥人欢爱的癖好?”陈一瑾再次说话时声音都愉悦到在颤抖,又似是在耀武扬威,“啊……好紧,射给伶伶宝贝,全都给你——”
    “给我滚出来。”
    陈一乘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瞥了一眼陈一瑾在退离时玉伶腿间流出来的白浊。
    连隔间那脆弱的竹帘都被他的力道直接扯断,掉在地上“哗啦”着再次摊开。
    ……
    陈一瑾刚穿好睡袍走出里间,便被陈一乘抬膝撞腹,又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丝毫不留情面,骨头好似快要被他踢碎,腹中喝的上夜的酒都快吐了出来。
    痛着闷哼一声就被迫跪在了陈一乘身前,并没有还手。
    “你明天给我滚回锦锡。”
    陈一瑾顶着左脸被玉伶打出的巴掌印,锁骨脖颈处还有好几道被她挠出来的新鲜血痕。
    深吸一口气压下瞬时涌上来的不适恶心感,可能是喉咙里的一口血水又可能是胃里的一汩酸水,但是他抬头看向陈一乘的目光挑衅,回道:“我要是不回呢?大哥待我如何?”
    陈一乘走到床头小柜前,拉开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火机快速擦燃,缓缓吸入一口,把星火明亮的香烟夹在指尖。
    再次走回陈一瑾身边,吐出烟气。
    平声说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怀瑜。”
    “我的东西不能碰,你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足够资本去碰。”
    “早就说过了,你还没有能耐无法无天就给我收敛些,我唯一的、至亲的弟弟仍然会是你。”
    “狂妄过了头,我不会管也懒得管,自生自灭的好。”
    陈一瑾看着头一回对他如此疏漠的陈一乘。
    但也只是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没去考量陈一乘是否是真的在威胁他,是否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父母的遗命撇下他。
    “现下大哥还要娶她吗?”
    “……不要便让给弟弟,如何?”
    “弟弟今日也给大哥郑重说一声,陈怀瑜娶妻只想娶甄家的玉伶,旁的一概不入眼,不作想。”
    房间里此时安静到只有油灯的灯芯偶尔燃烧炸裂的声响。
    陈一乘看着眼神认真纯粹的陈一瑾,上一次看到自家弟弟如此坚定的模样还是他要固执己见从军校退学去学美术的时候。
    烧落的烟灰飘落在地毯上,落在跪着的陈一瑾身前,和玉伶之前没能咽下而咳出的暗色粉末混在一起,是同一个颜色。
    “荒谬。”
    陈一乘的回答只有这凌厉的两个字。
    陈一瑾平静地驳道:“什么荒谬不荒谬的,我就是喜欢她,喜了爱了便要娶她,眼里独她一人,但求长相厮守,如此浅显。”
    甚至还在大言不惭:“就算大哥还要娶她,你难道能时时刻刻把她绑在身上?让我得手一回我便像今日这般上她一回,大哥从小养了我,再替怀瑜教养个把小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罢?反正都是陈家的人。”
    “指不定今晚她就能有我的种……”
    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陈一瑾的空想与妄言。
    他捂住自己的脸,当即咳出一口血水,陈一乘的力道让他被打得头发昏眼发黑。
    还没来得及去讶异这是自家大哥第一次打了他,言语先于他的想法,缓神继续道:“看来大哥是不同意了,你还真信了这小骗子的鬼话,当她对你一见钟情呢?”
    “弟弟和她第一次上床,大哥可知是什么时候?”
    陈一瑾眼见着陈一乘冷然到似是要将一把莫须有的枪抵到他额头的骇人表情,迎着他的视线,接连挑衅:“大哥不想猜一下吗?”
    “……画室里?”
    陈一瑾摇头,左边的脸已经痛肿到麻木,只能扯起右边的嘴角,狼狈地笑着说道:“那天晚上,她叫我‘瑾哥哥’,送给我两颗糖,是我好心分给了大哥一颗。”
    “自然也是那天晚上,在客房里,在你离开之后,她在我身下翘着屁股心甘情愿给我干。”
    “那个时候的她可不需要靠着弟弟我来接近你,那为何她要和我上床?”
    “大哥,若是我没给你那颗糖,她兜里的糖和她的这个人都会是我的,那天晚上拿了她初次的也会是我,是我先把她错让给了你,不然你什么都算不上。”
    “现在怀瑜要来拿回来,大哥明事理为何要耍赖皮占着不放呢?她到底喜欢谁呢?还是我俩于她而言根本狗屁不是,是她逢场作戏到而今呢?”
    陈一乘自然听出了陈一瑾挑拨里的话外之音:“何意?”
    陈一瑾起身回里间拿出两样东西,扔到陈一乘脚边。
    一串粗糙的贝壳手钏,从未见过,看着陌生。
    一件布满干涸精斑的肚兜,底色和绣图是他熟悉的,也是玉伶穿过的。
    “我也早就和你说过,她并不安分,她想跑。”陈一瑾用鞋碾着那贝壳手钏,破碎的脆生声音随之响起,像是某种碎尸万段的报复,“这是她从别的男人那里收到的定情信物,大哥你不提防你的好乖乖去做老本行勾搭别的男人,她可是小心藏着呢。”
    “这种贴身小衣不必我说了罢?在你这院子里要怎样才拿得到,大哥应该比我要清楚。”
    “大哥,咱们可以继续赌下去,仍然赌她跑还是不跑。”
    “哦,刚想起来,我得把这句话还给大哥你——”
    “这回让弟弟来提醒哥哥,陈御之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小陈是彻底黑了(气死哥哥不偿命的今晚限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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