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低着头也站起身来,“我也去看看内院有什么需要地,卫兄等等我。”顺带着轻拽了下大当家地云逵,云逵哈哈大笑着拍了下墨千叶的肩膀,“墨老弟,艳福不浅,说实话,若是有那个女子,这么上赶着追我,我早将她娶过门了,看墨老弟你身无二两肉地文弱样,你们俩倒真是天生一对,互补啊!”
    楚云飞一听大当家地话就晓得不好,可还没等楚云飞将大当家地拉出去,就听大当家哇地一声大叫,一根淬了毒地银针擦着大当家地嘴就飞了过去,等那银针钉在窗户上,只见那木头呲呲响了几下就是一个小指粗的一个洞,而大当家的嘴立马肿地跟跑了水地香肠似得。
    大当家地还想说什么,可此时他的嘴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滋哇乱叫地比划着表达他的气愤,楚云飞怕两人再闹起来,和卫烙一人一边将大当家地给架了出去。
    此时的墨千叶就是只暴怒的兔子,外表看似文弱,实则爆发起来也是很令人震惊地。
    田朵微叹了口气,“人,我已经接进内院,由菲儿先陪着,并问问吴姑娘是个什么意思?你这边又是怎么个意思?按理说,你是我的账房先生兼幕僚,只要能将我交给你的事办好就行,我是无权过问你的私事,何况还是这关系人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但你既是我的幕僚,身上不仅贴上了鲁府的标签,也贴上了我的标签,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着鲁府在此地的声誉,也关乎着我这鲁府之主的用人眼光。
    所以,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若是你真的不喜吴姑娘,那我陪你去吴府面见吴岛主,不管吴岛主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尽力帮他实现,只求能将此事圆满解决,将鲁府和你的声誉损害降到最低,若是你内心深处不是那么讨厌吴姑娘,我建议你不妨接触看看,毕竟你的事我昨儿也听说了,站在女方的立场,你做地,咳……”
    其实,她很想问问墨千叶将那绣球扔给他旁边的跛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可是鉴于墨千叶曾经也是个跛子,她又觉得这样问了那就是在揭她手下第一幕僚的短,若是让墨千叶再吃了邪,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墨千叶是墨门的人,墨门的机关术天下闻名,她还等着墨千叶为她建造一个海上城堡,那怕是大罗金仙下凡,在他的机关堡垒下,也只有被打得抱头鼠窜地份儿。
    墨千叶黑着张脸沉默良久,方道,“你去给那女土匪说,让我娶她也不是不行,但是打死我也不会入赘,不仅不会入赘,而且我去哪儿,那女土匪就得跟我去哪儿,日后,若是还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甩鞭子,我立马休了她,愿上哪儿上哪儿去。”
    田朵瞅着墨千叶那张黑脸,她还以为墨千叶抵死也不从呢,说实话她都在心里盘算着是给吴岛主赔银子呢还是寻些名人字画给吴岛主,听说吴岛主虽然是一介武夫,却偏偏爱文人雅士喜欢地字画。
    现如今,墨千叶吐了口,田朵在心底也不由暗松了口气,“既然你想娶人家姑娘,那你总得拿点诚意吧,我说得诚意可不是让你掏银子这样的俗物,这样吧,你先想想,我回内院看看卫菲哪儿怎样了。”
    回到内院书房,派小丫鬟去给卫菲传信,不一会儿,紫筱就过来八卦说吴沛柔这次带着嫁妆丫鬟婆子等过来是铁了心地要跟墨千叶过日子,并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墨千叶接了她的绣球,那他就是她的夫君,既然他不就她,不住吴府,那她就来就他,住鲁府去,她就不信小小地鲁家家主敢不让她进门。
    估计没说出来地是,小小地新来地鲁家家主敢不让她进门,那纯粹就是找死的节奏,这话听在田朵耳里很不顺耳,很不是滋味,但人家吴沛柔一点都没说错,在人家岛主千金的眼里心里,他们这个小小的初来乍到地鲁府实在是不够看地,只要人家岛主千金回去撒撒娇,顷刻间就能让这刚落户的鲁府重新变为一座空宅,别的不用多想,只要一句盗匪的贼窝就可以将他们这批人打落成泥。
    田朵这心里是五味杂陈,在短暂的沉默后,吩咐紫筱去给卫菲传话,她一会去见吴沛柔。
    没一会儿,有个小丫鬟过来传话,说她可以去了。
    田朵回了内院她和卫菲一块住的芳菲院,他并未进内室,只是站在门口,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赶至院门口,既能让她们看见她未进内室也让她们听不清她都说的什么,就连卫菲和紫筱,田朵也让他们去耳房里暂且呆会。
    隔着珠帘,田朵先是礼节性地向吴沛柔问了声好,然后将墨千叶的话进行了艺术加工,意思表达一个样,但从田朵口里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生硬不入耳,让人听了从心里觉得厌烦,末了,田朵说了一句,“婚姻是需要用心经营地,靠权势压迫来的婚姻,即使压住了他的人,也压不住他的心,老人说地,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就是这么个理儿。”
    转身又说了句,“吴姑娘是个有眼光的人,但愿也能做有眼光的事。”
    随即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
    吴沛柔听着那脚步声走远了才从屏风后闪了出来,立在珠帘外等候卫菲进来,“鲁夫人,鲁老爷既已同意我住进鲁府,那我今晚要怎么办?”问完这话,她的脸就腾地一红,羞得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一想昨晚上本来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不负责也得赖上他绑住他,谁让她就看上他了呢,可谁料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生米煮成熟饭,就软软地被他放倒了,丧失意识前,她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他见过不知廉耻的女人,却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且还无知透顶的女人。”
    至于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出戒备森严的吴府,她不知道,但他不会武功又是真地不能再真的事实,她问过吴府的侍卫,也没人见他离开吴府,他的神秘煎熬着她那怕就是真被爹娘赶出去,她也要一点点地挤进他的生活。
    况且父母就他一个女儿,又怎会真将她赶出府门不闻不问,于是,爹爹在听到她要跟着他住进鲁府时,虽然很生气,但在出门前还是命娘给她准备了大车小车的东西包括银钱玉器古玩珠宝字画之类地,只恐她在外受一点委屈。
    而今,那个死没良心地穷书生她都为他坐到这份上,也不说进内院来看看她,却要让鲁家家主来捎话,她听得出来,鲁家家主虽然话说得委婉,但语气里对他的莫名维护,省怕婚后她以身份武功压他一头,而且不晓得为何,她总觉得鲁家家主貌似也不喜她,不过鲁家家主地态度她能理解,倒追男人的女人从来都比人矮一截,也让很多大男人不喜,不屑,可是谁让她就看上他了呢,她有什么办法?
    一想今晚连个睡觉的地方都要听从鲁夫人的安排,吴沛柔这眼就一酸,委屈酸涩的泪水就若断了线的珠子向下掉,唬地卫菲赶忙问这是怎么啦,好好地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嘴上柔声问着,心里却琢磨着是不是自家主子吓着人家姑娘了。
    想到自家主子如今变得喜怒无常地性子,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家主子会不会对着娇养地小姐说什么重话,可自家主子如今身处特殊时期,又不能对人言明,其实她家主子是个很好说话地,只不过如今遇到特殊情况,而导致她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惹着她那根敏感的神经,从而变得不那么理智。
    卫菲不问还好,一问吴沛柔更觉得委屈,伏在卫菲怀里就哇哇大哭起来。
    田朵刚回到外书房,连口茶水还没喝,紫筱一路小跑着就将内院的事禀报了过来。
    墨千叶听了,那本来就耷拉着的脸耷拉地更长了,气得他将手中雕好一半的小木人往地上一扔,“紫筱,你去传我的话,她吴沛柔再哭,立马让她滚回她的岛主府,我人还没死呢,用不着她来给我哭丧。”
    紫筱看墨千叶那张臭黑冷厉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扭身就想转身回内院传话,只听田朵喝口水后,忙喊了声,“紫筱等等,墨先生说的是气话,你回内院告诉吴姑娘,我现在就命人为他们准备婚房,既然她愿意下嫁给墨先生,那么理应由我们鲁府的墨先生上吴府求娶,只是我们鲁府人手少,若是可以,看能不能从吴府派人过来,大家齐心合力将婚事办得圆满些,成就一段才子佳人地人间喜事岂不比成为街谈巷尾地笑话来得好。”
    紫筱看看墨千叶那仍黑黑的脸,扭身回内院传话不提。
    田朵未等紫筱走远,就吩咐小厮将卫烙和楚云飞还有大当家地叫来,在等他们三人来的空当,田朵起身向墨千叶鞠了一躬,“委屈先生你了。”
    墨千叶坦然受了她这一鞠躬,却摇头,“不委屈,吴沛柔虽然跋扈,但心肠不坏,而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需要这么一块强有力的跳板。”
    田朵点头不再多言,转而商谈起去吴府提亲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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