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星期五就走了!」

    「嗯。」这我是大概知道的。再下一个星期三,达拉斯那边会有一个重要的活动,她不可能缺席。

    「君慎紧张我,不断催促我向你...所以我便告诉她,我们已经没了。」

    「她一直知道...」

    「嗯。」她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又垂头喝着酒,「一直都知道。」

    也就是说,在候机室的其实不算是真正的偶遇。我冷笑,摇了摇头,把酒喝掉了一半。原来不知道世道险恶的,是我麽?

    「你别怪她。她只是疼我。」

    「要怪,」我一边苦笑,一边看着她,轻握她枕在大腿上的手,「就怪我眼拙。怪我心软。」

    「她的心很善良。是我这坏心眼不自觉地利用了她对你的好奇。」

    「对我的好奇?」

    「她总想知道,我口中那个温柔至极的瑶姐姐究竟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她顿了顿,垂头想了想,然後突然仰首把酒一饮而尽。「今晚,她想知道,专一的人怎麽就那麽会伤人。」

    我想起苏君慎的话。我是个坏人,跟她爸爸一样。

    「因为,姨丈...」岳君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然後豁出去了的闪着光。「他喜欢的一直是我妈。我阿姨,不过是妈妈的代替品。」

    姚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我會很快殺掉這故事。

    第22章 22

    小说里的所谓神仙眷侣,说的大概就是姚可和岳景淳。两人都长得清秀脱俗,都热爱文学诗词,走在一起便如与世隔绝,眼中只有对方,亦只需要对方。有你,石屎森林就是世外桃源;没你,优美山水只是如梦似画。

    气宇轩昂的苏日坤或许至今也无法明白,像他这样的男子,痴情怎麽反却是污点。他的专情,玷污了姚可和岳景淳那如童话一般的爱情。也许,他才是童话里的王子;她却是不被写入史册的烈女。心灰意冷的他已无法再爱,却对投怀送抱的姚悦来者不拒,促成了这段单向的婚姻,也致使姚氏两姐妹的决裂。

    岳景淳的突然离世,让姚可深埋於悲痛中,但没有埋没她的理智和感情。对以为天公见怜丶乘人之危的苏日坤,她只送了一巴掌。姚悦终於醒觉,心亦终於死掉,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拂袖而去。

    四个对所爱忠贞不二的人,都没有该有的美好结局。

    看着在主席位置上的苏日坤,我不住在想,这麽多年後的他可还爱着姚老师。身边坐着的,是一生最爱那女人的女儿;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个长得和姚老师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而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待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边?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是因为我,才会愿意加入苏侯。

    如果,我和萦,就像姚可和岳景淳,君琳可会是另一个苏日坤?她先愣了愣,然後苦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就算,放不下一个人,放不下一份情,也不能以爱之名去伤害另一个痴心的人。纵使,痴心的人本就伤痕累累。

    苏君慎坐在我和君琳之间,不停左右两边看,看见我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叹了一声,大口吃下牛排。

    「如果,姨丈抛弃了姨妈,姨妈会接受爸爸吗?」

    君琳不住往君慎瞪眼,脸上带一丝怒气。可是,君慎根本没有看到,直巴巴地盯着姚老师。姚老师只微笑,扭头看我。

    「她问的是你。」

    三双眼睛,各带不一样的情绪和问题,都往我脸上瞧。一时间,我有点慌。

    萦之。我不相信你会抛弃我。没有人比你我更明白,我们之间有的不是如钻般坚硬的爱,而是痴迷与信念交织的千丝万缕。若有一天,不得已的你走了,我的爱亦将化成一缕随你而去的轻烟。

    君琳的眉头积雪,双眼里尽是失落。那让我的心有一丝悒,未能正视。

    「情深,缘浅,无悔爱过一回。」

    姚老师风轻云淡地说了这麽一句,微笑着,轻拨手里的纸扇,微风轻吹,撩动额上渐白的发。

    她们坐在三座位沙发上,吃着水果。君慎搂着姚老师的臂胳,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枕着她的肩。君琳坐在姚老师的另一边,替她捏着一边肩膀,偶尔往她耳里说些什麽,逗得姚老师总以扇掩着咀,呵呵地笑。远看,她们就像三母女,亲密不已。

    剩下那孤单的我,坐在老旧的那张高脚椅上,喝着瓶装汽水,活像一个酒鬼。身边是一台音响,正放着姚老师喜欢的歌。然後,某几个音符响起,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我忽然醒了过来,急急想要按停,却被老师提起的手和脸上一抹微笑阻止。

    「君瑶。唱给我听吧!」

    两小妮子自然不明所以,看着呆着的我,又看看微笑着的姚老师。老师听的都是老歌,她们自然不懂。好些,那个时候的姚老师总轻哼着,不过是君琳太小,没注意到;我却不知何故耳尖,大多听一丶两遍便记住了个大概。

    「阿姨能唱麽?」

    「你问你姐,」姚老师笑着,轻拍君慎的脑袋,「君瑶很能唱,尤其是老歌,特别窝心。」

    「因为我心境老。」

    我和姚老师笑着,不管君琳自个在脸红,君慎还是一脸傻愣。

    没有唱歌,我被姚老师拉到阳台上看月光;两小妮子一直嚷嚷,硬是要参与,被姚老师通通赶去洗碗。我们算是两师徒吧!更多像是两个老朋友,并肩站在阳台上,手臂枕在栏河,抬首仰望月光。今晚准是十六,月是圆的。

    「君瑶。不会介意两个小妹头总是把事情说到那里去吧?」

    「不会。」我笑着,看了看老师。她正一脸柔情地看着我。「女孩子,总有独爱想情情塔塔的时候。」

    「你这孩子!」她又呵呵大笑,拍了拍我的臂胳。「说得像是你不是女孩子一般。你这样说话的时候,很像君琳的爸爸。万般柔情地说着淡漠的话,矛盾极了!」

    「老师还会想念他吗?」

    「自然会。」她微笑,看向月光,彷佛他就在月光中。「没有一天不想起他。从一开始的悲恸不已,到今天的感慨万千;由不想忘记,到不想想起,现在已像呼吸一样,想起就想起,也没必要压抑。」

    「他...怎麽去的?」

    「肝衰竭。」我的身体顿时僵住,无法动弹。「没拖多久,几个月就去了。」

    「对对不起。老师。」

    她笑着摇头,过一会儿,扭头看过来,才发现脸色发白的我已无法撑住,一瞬便跌坐在地上。老师稍稍被这样的我吓了一跳,蹲在我旁边温柔查问。甩了甩头,我稍稍抬首向她微笑,并拒绝让她将我扶起。她没有勉强,就坐在藤椅上,让坐在地上的我倚在她的脚边。

    「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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