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视野开阔,河流汇入江中的壮观景象一览无余。

    院子周围栽着桂花、菊花、夹竹桃等各类花草树木不下二十几种。

    篱笆连着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两字——清欢。

    字迹娟秀又透着几分潇洒。

    “瑶姐,我觉得你的字,跟这个有点像诶。”

    夏瑶顺着宋新词的视线看上去:“这是奶奶写的,我的字也是小时候奶奶教的。”

    宋新词看着前面的老人家,好奇:“想知道奶奶的故事。”

    “我知道也不多。”夏瑶想了想,“好像奶奶小时候家境挺好,有专门的先生教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什么的。”

    第二天上午,烈士陵园迁址仪式开始。上面特别重视,还有电视台在现场直播。

    阶梯两边站着腰背挺直的士兵,领导在上面讲话,气氛庄严又肃穆。外围站着围观群众,夏瑶作为家属代表,和陈木兰一起站在陵前的人群中默哀致敬。

    然后,外公外婆的骨灰盒被挖出来。

    夏瑶跟陈木兰一人抱一个。

    青山外有鸽子飞过,林间卷起秋风。夏瑶没有见过外公外婆,一种类似于宿命的缘分,用血缘关系将她与坛子里的英灵相连。她想象他们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多么的容光焕发,英姿飒爽。

    她为他们死在壮年感到惋惜,但说不骄傲是不可能的。当庄严的音乐响起时,两旁的战士整齐的敬礼,有什么在血液里跳动,夏瑶望着青山远处的江水,热泪盈眶。

    外公外婆,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是,有幸作为你们的后人,夏瑶感到很骄傲。

    骨灰盒本来应该交给政府,由士兵护送到外地新修的烈士墓,但包括陈木兰在内的一小批家属决定将先辈的骨灰洒在江里,县政府尊重他们的决定。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相机挂在宋新词脖子上,她拍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飘着的小船,阳光下,那些烈士的后人们正在将他们的骨灰洒向江里。

    从此他们的灵魂会盘旋在青山绿水间,长成一棵棵大树,结满明亮的希望。

    夏瑶从船上看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

    仪式结束后,夏瑶一手揽着陈木兰的腰,无声地安慰自己的母亲。

    倒是陈木兰笑着说:“你外公牛脾气,大大咧咧的,最讨厌这些形式主义了。要是你外婆还在的话,她一定不会来参加这些活动,拿个茶杯,就要忙着去加班。”

    “妈。”夏瑶轻轻喊了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陈木兰接过纸巾,眼里闪着泪花,没有掉下来,一个劲地说:“你都长这么大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爸妈,一九八七年的夏天,车站一别,距今已经二十九年了。

    夏瑶左手挽着陈木兰,右手牵着宋新词。

    陈木兰缓了缓情绪,说:“瑶瑶,昨天小雅的妈妈来找我,问你知不知道小雅在哪。”

    夏瑶:“她不是在凝州读大学吗?”

    “没有。她爸妈去学校看她,才知道这孩子退学几个月了。”

    夏瑶一愣:“没有消息吗?”

    “不是。”陈木兰摆摆手,“有跟家里联系,前几天问她为什么退学的时候,就不接电话了。无论你给她发什么,短信就回三个字,我错了,老张夫妻俩都气死了。”

    “晚上,我跟她聊聊。”夏瑶说。

    “嗯,她从小就听你的。”陈木兰说着,笑了,“我就劝老张夫妻俩看开点,不读书就不读书。你看你,高考成绩那么好,我们也没要你报985,211。”

    这倒是,夏瑶的路基本是她自己决定的。

    “谢谢你们。”

    宋新词在后面甩着夏瑶的手,想着该不该通风报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宋新词昨晚跟夏瑶住的小院子,可能因为从来没在乡下住过的原因,接触了些花花草草,身上起了小红点,没事就在那抱着胳膊挠。

    她们打算明天下午回阳川。

    夏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劈柴,由于力气比较小,先在一截一截的木料上砍条缝,才敢上斧头劈。

    凳子太矮,两条大长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卡其色的薄外套,还沾了一瓣桂花。

    头发扎起来,劈的挺认真。

    宋新词穿着件高领牛仔卫衣,拿着个不求人木质捶背器,在背上敲敲打打。

    爷爷奶奶在另一边下围棋,旁边的老式收音机里还在放着《沙家浜》

    宋新词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问:“昨晚做饭不是用的电么,你劈柴干什么?”

    夏瑶指了指院子角落的绿色植物,笑着说:“爷爷奶奶摘的,给你泡澡。用电烧水,太慢太少。”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新词看一眼植物,问:“那个东西叫什么?”

    夏瑶继续劈柴:“艾草。消毒,辟秽,杀虫。”

    宋新词挑挑眉,起身,将捶背器放在椅子上,一蹦跳到夏瑶身后,捏了两下夏瑶的肩膀,笑嘻嘻道:“我来劈,怎么能让瑶姐这么辛苦呢。”

    “为什么不能让我这么辛苦。”

    宋新词弯腰,胳膊一锁夏瑶的喉咙:“我舍不得呀。”

    夏瑶一害羞就红耳朵,夸道:“嘴真甜,有赏。”

    “咦~”

    夏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向后递去:“手脏,自己拆。”

    宋新词拆开糖纸,将糖喂到夏瑶嘴里,从夏瑶手里拿过斧头:“我来。”

    夏瑶笑:“你会吗?”

    宋新词俯在夏瑶耳边,吹着气,暧暧昧昧的:“因为你,我什么都会。”

    夏瑶低着头笑:“我以为大多数女生,更喜欢被宠得什么都不会。”

    “那要分什么情况。”宋新词悠哉悠哉地说:“要是她爱的更多的话,就会什么都会。”

    夏瑶坐在原地不让位置:“新词所言,于我心有戚戚焉。”

    宋新反应了一分钟,我们瑶姐就是文静,就是不直接说深有感触,也这么认为,爱的更多,所以会什么都会。

    “所以啊——”宋新词点点头,“根据以上条件得出结论,我会劈柴。”

    夏瑶喔一声,笑道:“你怎么确定这条件成立呢。”

    你怎么肯定谁爱谁更多一点。

    “因为斧头在我手上。”宋新词扬扬斧头,“你坐在这也劈不了柴,而我可以重新搬张凳子。”

    管你什么文字游戏,在现实面前都得让步,哈哈。

    “好吧,我去洗艾叶。”夏瑶起身,拍拍宋新词肩膀,“等一下,我给你找副手套。”

    “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娇气好不好。”宋新词也拍拍自己的肩膀,笑容自信耀眼,“随时可以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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