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息太微弱反而更接近人类,估计是你见得少,所以暂时还分不出来。”

    “所以呢?”

    蒲牢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人。”

    阿絮脚步顿了一下。

    蒲牢好笑地看她,“怕什么?”

    “不是。”阿絮指着被锁链缠住的门把说,“里面味道太重了。”

    蒲牢低头,“我早就注意到了。”打了个响指,锁链脱落,铁门悄然打开,只露出一条缝,从里传出腐败溃烂的恶臭。

    阿絮捂着鼻子跟蒲牢走过去,拉开门,里面瘫坐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女人,大的二十来岁,小的跟红似海差不多,甚至还要年幼些。

    这是个密闭的船舱,外面闪电打出白光照进来,里面的人才看清门口站着两个人,尖叫出声,抱头往船舱另一头拱窜。

    阿絮看到船舱深处有一团堆积物,但一群姑娘围坐在前面挡着,不知那是什么。

    有胆子大的姑娘爬到阿絮脚下,抓住她的脚踝,喘息着说:“求求你,给我点水吧。”

    蒲牢把阿絮拉到一边,有些厌恶地看着脚下孱弱的女孩,说:“你看她身上长满了红斑。”

    阿絮心头一跳,船舱里其他人听到蒲牢的话都惊呼一声,然后疯狂地爬向远离求水少女的地方,口齿不清地说:“把她扔出去,扔到海里去!她是带上瘟神了!”

    “可是......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啊。”

    阿絮的龙眼有夜视能力,即使没有光,也把所有人的情况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那些女孩都挪到了一旁,阿絮也终于看明白那堆堆积物是什么了——是一堆尸体,布满红斑,脓水四流,散发着可怖的恶臭。

    一瞬的沉默后,船舱里所有人发出崩溃的尖叫,她们用爪子在铁皮上挠着,又哭又闹,泣不成声,阿絮费了很大功夫才听出大概是“我不想死”的意思。

    一般来说,渡头给“商品”提供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把大量人聚集在狭小阴暗的空间里,给糟糕的食物和少量的水,只要有一个患病,立马就会感染整个群体。但由于这是个暴利的行当,只要保证有一定数量的“商品”成功到达目的地售出,就能轻松地赚一笔,所以渡头丝毫不在乎偷-渡中途的“微小损失”。

    可事实上运输“商品”的集装箱感染大部分是流行感冒或者其他常见病,稍微治疗就能痊愈,很少见到像现在这么惨的情况。阿絮看着船舱里混乱的女孩,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是病毒变种?

    蒲牢解开了阿絮的疑惑,她说:“是中瘟。”

    “中瘟?”

    “不错,上古传有‘五瘟使者’,分春夏秋冬四瘟,其上有总管‘中瘟’,能散播各种瘟疫。后因人间行瘟时常伴有怨魂恶鬼,有些鬼魂便与瘟疫结合,除了瘟疫本身的危害,还有怨毒和鬼疮,凡人染上必死无疑,就是有些道行浅些的神仙也逃不了大病一场,为‘疫中最害’,后人统用‘中瘟’命名。”

    “还有四分之一。”忽然有人插了一句,红似海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阿絮想起红似海刚才说的“还有一半”,现在有说“还有四分之一”,难不成说的是船舱里还剩多少“商品”?

    红似海蹲下身,用一个小盅舀水,喂给倒在地上的姑娘喝。

    蒲牢问她:“你就这么跟她们接触,不怕染上中瘟?”在她眼里,红似海就算是个妖怪,也是个脆的不行的小可怜,这种货色遇上中瘟闹不好也会一命呜呼。

    红似海敛着眸子,温柔地给怀中的少女喂水,问她哪里不舒服,安慰她好好休息。渔船在巨浪里颠簸,暴动的女孩们连连发出惊恐的呼叫,在此坏境下,衬得红似海更加沉着冷静,海风带着湿气扑进来,咸腥的海水沾湿她瘦弱的肩背。

    “你们不是也不怕吗。”

    蒲牢暗笑,你如何跟我们比?

    突然,角落里一个女孩冲出来,掐住红似海的脖子,愤怒地咆哮:“你去死吧!你这个瘟神!所有人都病了,只有你没有问题,你就是瘟神!你把病毒给了我们所有人!凭什么要我们为你死!”

    红似海闭上眼睛,扬长脖子,等这个女孩发泄够了,没力气了,才慢慢拉开她的手,托着她的头给她喂水喝,说:“抱歉,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做给大家吃了,喝点水好好休息吧。”

    阿絮问她:“阿红,渡头也是染上病死的?”

    “是。除了他,船上还因为瘟疫死了很多人,扔进海里了。”

    阿絮想问她为什么没事,难道她真的是瘟神?

    蒲牢却不太高兴,毕竟东海是她的,凭什么把垃圾都倒她家里?

    红似海说:“其他人也感染了,死是迟早的问题。”

    阿絮还是忍不住说:“那你呢?”

    这时,外面传来船头和另一个男人的争吵声。

    “为什么修不好!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嗯?!老子告诉你,必须修好!”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声。

    被打的男人吃痛哀嚎,“不是修不好,是暂时启动不了机轮,啊——痛死了,你能不动手吗!把我踢废了谁给你修船!而且这船本来就不算你的,是我家老爷子里给我的——啊!”

    红似海垂了一下眼,用力把水盆放在地上,身子一闪窜了出去,拦到阿岫面前,生生挨了船头一拳,面颊爆红肿起,但她站得很稳,用一只手捂住脸,抬头静静看着凶恶的男人。

    “阿红。”阿岫一惊,把她拉到怀里,“傻丫头,干啥呢你!”指着船头吼道:“你怎么打小孩啊!”

    “我才不是小孩啊,蠢大叔。”红似海这样说道,她对船头说:“还有四分之一。”

    阿絮注意到红似海红暗红的虹膜又深了一些,近乎变成红褐色,她转头看向船头,这才诧异地发现船头的身后仿佛黏着糊状的团块,张牙舞爪地散发着黑气。阿絮抓住蒲牢手臂,叫她去看,“秋宁......”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还没怀上呢就在想龙二代的终身幸福问题啦?好好好,那你们说说想给龙二代找个啥样的?

    另外看到mo钧大大说乱_伦的问题,这个是不会滴!

    ☆、葛天长生篇-19

    “你看船头的背后,那是什么?”阿絮觉得那玩意恶心,手心开始冒汗。

    蒲牢的回答却让阿絮心头一凉,“什么东西?”

    阿絮说:“船头的后背上,有东西。”

    蒲牢仔细地看了一会他,蛮不讲理的男人跟阿岫争执不下,背上除了被雨水沾湿的汗衫什么都没有。蒲牢想起以前在昆仑山洞里,阿絮也说看到了铃铛,但是其他人都都看不见,可之后事实证明阿絮是对的。她握紧阿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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