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技实力派代表,戏精得不要不要的。

    唉,文沫一声叹息,走走不了,帮帮不上,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焦寒月的惨状谁看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但是显然还到不了可以接受心理辅导的程度,现阶段对她最有帮助的还是药物,忘掉噩梦般的过去,稳定她的情绪,重建大脑中各种化学物质平衡是需要时间的,她对外界如果一直没有感知,文沫纵有百般本领,也不过对牛弹琴,毫无功效。

    耐下心跟焦大娘解释,焦大娘就是摇头认着死理,她有着她的一套理论:“你看,我跟她天天说话,说她小时候的事,说她结婚又离婚的事,连她的儿子也抱到床前好几次,但是她起初还发狂般打人咬人,后来一直安安静静,谁说也不理。只有你,只有你到她身边时,她才像对外界的刺激有反应。她看了一眼你的手机,就哭出来了,然后才开始想打人的。一定是你刺激到了她。这样,你再刺激刺激她好不好?”焦大娘眼泪与鼻涕齐飞,她浑不在意地抬手一抹,然后又死死攥住文沫的手。

    文沫:“......”大娘咧,心疼女儿不是你的错,可是不讲卫生就是你的错咧。手背上粘腻的触感让文沫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从焦大娘的魔爪下抽回双手,勉强挤出个笑:“大娘。您得听我说,我但凡能帮上忙,也绝不会袖手的。我跟俞际是同行,都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心是一样一样的。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吗?”

    焦大娘又抹一把泪:“可不就是小俞让我来找你的。”

    文沫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把俞际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两遍,继续耐心解释:“您女儿现在这模样,对谁都没反应。她无论安静还是狂躁,与外界刺激并没有关系,是她心理崩溃后的无序反应,并不是应激表现。”

    焦大娘听不懂什么无序琮是应激的,她只反复强调就是女儿对文沫才有反应,让她救一救。文沫也是醉了,终于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碰到认死理脑子不转弯的,可不得吐血三升。

    最后文沫答应,复原当天的场景,如果焦寒月再有不一样的的反应,她就相信焦大娘的话,再陪陪她,想想办法,反之,焦大娘便要接受现实,为焦寒月下一步恢复,送她去精神病院。

    文沫掏出手机,坐到焦寒月床前。焦寒月早已经清醒过来,她大约是习惯坐着的,只要身体情况允许,就会一直靠坐在床着,她双眼无神地呆呆瞪着,没有焦距,上半身轻微晃动。

    焦大娘拿着梳子给女儿梳头发。原本长长的、脏得都打结的头发已经被齐耳短发所代替,稀稀疏疏又软又黄,干净了不少的她显得更贴近真实年龄。焦大娘甫一拿着梳子靠近,焦寒月本能地瑟缩一下,两只手无意抱着头,听到焦大娘嘴里边碎碎念着宝儿不怕,月月乖,两只手先放回身侧,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不少,任焦大娘为她梳头擦脸,她只发出两声憨傻的笑。

    长期被虐待的人,心理一旦崩溃,想要重新赢得他们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母女天性也比不得后天反复强化的伤害刺激,天知道现在眼前放在别的母女身上再平凡不过的一幕,耗费了焦大娘多少心血。文沫真的不忍心告诉焦大娘残酷的真相:心理崩溃后再重新找回自我的,百里无一,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以及坚定的意志。

    焦寒月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极虚弱,在她的有生之年,想要恢复至从前的正常状态,难如登天,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焦大娘如何一心强求下去,心急之下用错方法,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焦大娘虽然手上忙个不停,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文沫,见她真如往常一样,坐到女儿床边,摆弄手机,却见女儿压根连注意都没注意,双眼目视前方,极度无神。这可怎么办才好?

    文沫那天,似乎手机正来消息,嗡嗡震了两下,动静不小,女儿这才转过头来的。

    一切都得重复那天的不是?文沫无可无不可地点开微信设置,关闭声音,再开启,故意让手机震动两下,焦寒月果然转过头来。她失踪的时候,著名的果4刚刚出来,以她的经济能力,自然不会为一个手机花掉她几个月工资,她用的还是个联想4寸屏的,因此现在的手机对她来说很新鲜。

    焦寒月的眼睛终于不再像死去已久的鱼眼,有了几分生气,但也仅此而已,她依然无悲无喜,见文沫这里再没动静,又慢慢转回头去。可把焦大娘急坏了,人有着急的时候总会有几分急智:“那个,你那天,手机上点开什么东西来着?再给她看看?行不行?”纯属不见黄河不死心的行为,文沫照做,本心里没觉得会有什么用。

    她当时,看的是同事发到群里的调查结果,随手点开的一张照片,这些可都是机密资料,不过焦大娘全副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而焦寒月......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没有泄密危险。

    原本这是安慰焦大娘,让她死心的缓兵之计。没想到,焦寒月看到了文沫手机上点开的照片,突然再次发狂,她的目标很明确,伸着长长的手臂就想打掉文沫的手机,连带着文沫也不放过。

    像炮弹一般从床上弹起的她,被早就等在一边的焦大娘死死搂住,好容易平静下来,焦大娘已经头发散乱,脸上多了条长长的血檀子,却是焦寒月疯狂起来后抠出来的,她离得太近,连躲都没地方躲,又害怕自己放手之后,文沫受伤,或者医生再给焦寒月一针镇静剂,那东西打多了,正常人都会变白痴,何况女儿一个不正常的!

    刺激源消失,身边陪着的又是血脉相连的亲妈,细致非常,轻声细语如润物细无声,终于还是赶在护士听到动静进病房来之前将焦寒月安抚下去,她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胳膊,嘴里反反复复地低语:“不要!求你了,放了我,不要!不要!”

    这是以前不曾有的。自回到f市,焦寒月从来没有说过话,又或者她曾经说过,却没有人能明白代表什么意思,精神病人的世界,正常人很难企及。

    焦大娘悲凉地望着文沫,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还说是她绝望之下出现幻觉吧?焦寒月只有看到文沫手机里不知道什么内容才会发疯。

    文沫是积年的老警察,自记忆渐渐恢复,她已经找回很多过去办案时的感觉,敏锐度比之郭建峰也称不上逊色,如果现在她还看不出她手机里这位名为尚助的年轻人八成与焦寒月有联系,她就真的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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