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熟悉的气息……

    莫愁感觉脚底下逐渐被解放,应当是谢清明潜入水底隔断了那疯狂涌动的水草。

    莫愁关心则乱,此时境地于她而言虽是困境,却称不上险境。可对谢清明不同,他若也被纠缠于此,很可能便登时万劫不复。

    她惶急地想要张嘴对他喊,“快回去,别管我。”

    可周身麻木的她动作也不灵敏了,甫一张嘴,一口腥臭的冷水直接灌进了她的肺腔。冰彻骨的水,像裹挟着玻璃碴子的辣椒水一般,生生划开她的肺叶,她开始疯狂咳嗽,生生要呕出血肉来。

    谢清明双脚划着水,一手着力托着莫愁,让她脱离水面,一手还需砍伐这这缠人的水草。

    真是费了好大的周章,才将莫愁拖上了岸去。

    谢清明捡起地上的大氅,严丝合缝地给莫愁裹好。

    月色下莫愁那巴掌大的小脸瓷白瓷白的,许是呕得难受了,眼角鼻尖透着一圈粉红。瑟缩着蜷在大氅里,散乱的湿法贴在鬓角额前,眼睛里还噙着泪,委屈得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

    白白糯糯,听话极了的小兔子。

    谢清明半是心疼,半是愤怒,嗔道,“少装可怜,你还委屈上了!”

    谢清明多了解莫愁啊,怼天怼地的小人儿睛,哪那么容易受惊吓。

    可就在此刻,莫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还没等谢清明反应过来,便一顷身子环上了他的脖子,下巴垫在谢清明的肩窝处,愈演愈烈地抽搭起来。

    谢清明多高啊,被莫愁这么抱着铁定是直不起身子了,索性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搂住莫愁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行了,别哭了,自己作的祸,自己先哭上了。”

    嘴上不饶人,可心底早就被这小兔子哭得柔软无比,谢清明心叹,“莫愁啊莫愁,你就能吃定我呀。”

    耳鬓厮磨地抱了好一阵子,莫愁止了哭声不再战栗,谢清明腿也麻了,他一着力拦腰抱起莫愁,将她放在一棵合抱之木的树干下,多少能抵挡些风寒。

    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大氅,又俯身吻了一吻她水汪汪的眼睛,然后转身欲向河中走去。

    还有个尸体没带上岸呢。

    莫愁也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一把拽住谢清明,摇晃着脑袋,一顿花枝乱颤,“别救了,别救了,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太危险了……”

    谢清明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水性好,你一个活人都带得回来,死人更好救一些。”

    谢清明不知道莫愁拼死救尸体是为了什么,但既然她这么做了,显然是有必要的。她觉得有必要的是,他赴汤蹈火,都不足以表其心。

    其实谢清明原是打算再打趣她几句的,可眼看着她躲在大氅细软的绒毛里,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心里生出一顿不忍,真想就这么抱着这小兔子,管他什么天地时空。

    莫愁抱着膝盖坐在树下,把脸埋在双腿之间,她想抬眼看看谢清明战况如何,可又畏畏缩缩地不敢。

    由爱生出的怯懦,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寂静,无声,莫愁也不知等了多久,忐忑,惴惴,惶急,她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且看着冷月冲破乌云的束缚,银辉撒地,掩映月色一如白练的河水上,渐渐冒出一个人影。

    他踏着水缓缓而来,乌黑的长发散落着,丝丝缕缕贴在骨瓷般的脸上。湿透了的衣服缩紧,紧贴着修长的腰线。半明半昧的月光下,莫愁瞧着,谢清明比广寒还要好看上三分,那是一种刀刻斧凿般刚毅的好看,不带半分戏谑轻佻的好看。

    身后,还拖着一个已经泡得肿胀不堪的腐烂全尸。

    莫愁起身,一把扯住谢清明的领口,拽得他俯了。然后揭开身上的大氅披在谢清明的身上。谢清明眼底泛笑,一把搂住莫愁的后背,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胸膛。

    且纵容地享受着这一晌贪欢。

    不知不觉,莫愁又不知何故地哭了起来。

    半晌,他才扯开那因为寒冷而泛白的薄唇,宠溺地笑道,“行了,哭一会就可以了,这不是把你的小新郎救回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莫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哦!

    推一个预收文,是这本书的系列文《抓鬼捡了个狐狸睛》

    文案:

    自打景阳城里开了个玲珑塔相声社,平日里蹦迪泡吧打游戏的小姑娘们,都开始唱曲摇扇打竹板了。

    一时间万人空巷,一票难求。

    偶然间得到了门票的胡青本想着一堵这位青年相声大师的芳容,却没想到这玲珑塔竟然是个无限流生存游戏。

    玲珑宝塔共九层,层层都有勾魂睛。

    当然,让胡青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比如他作为一只九尾白狐睛,竟然单身了一万年。

    比如他作为青丘少主,却穷得叮当响,靠坑蒙拐骗为生。

    比如他想找个大佬抱大腿,却发现自己永远都得给大佬善后。

    大佬,反正咱俩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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