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等心思险恶之人,在背后如此龌龊地编织此等不着边际之流言,祸坏我们的兄弟情分!”

    今日之事,对傅怀让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完完全全的“无妄之灾”,虞宁侯傅从楦请荐傅怀信为四皇子伴读之前,也没有与自己的堂叔祖父镇国公相沟通过,傅怀让身为镇国公府的子孙,纵然是再聪颖过人、备受长辈期待,那也是无法提前预知的啊......傅怀让看得很清楚,在虞宁侯府的秋姑姑落选之后,大房那边,对镇国公府的不满已经隐隐积压到了一个界值......傅怀让苦笑地想,侯爷怕不是是觉得,是皇后姑母没有出力才会如此的!

    可傅皇后更是委屈,傅韵秋临出宫前,去了永寿宫都没有来长信宫,那你虞宁侯府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两房关系,自老镇国公过世、现任的镇国公一声不响地应允了陛下让自家女儿入主中宫后,本就已经日渐紧绷了,今日再出了这么一桩事,若是掰扯不清楚,岂不是彻底坏了两府的情分!

    那傅怀信出身再是低,也是傅家大房的子嗣,他父亲当年,也是为了救侯爷死在宣同府的!只要虞宁侯还认那傅怀信一日,傅怀信就一日被笼罩在虞宁侯府的匾额之下,傅怀让怎么可能叫大房的堂弟们喊自己一声“主子”?——这是在踩着大房的脸面,打傅从楦的脸啊!

    谢氏女这番话,无论是有意无意,都在两房岌岌可危的关系之上蒙上了一层yin翳......实在是太过诛心了!

    钟情打量着傅怀让焦急愤郁的神色,隐隐约约的,觉着自己似乎误打误撞......戳到了哪个痛处、要闹出来个不小的事情了!

    站在成帝身后的四皇子允僖,却是既没看到自己母妃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没去留神自己身畔的二皇子那紧绷的下颌与yin郁的神色,只略略睁大了眼睛,在心里感慨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傅家那个让哥儿,平日里文质彬彬、与小太监说个话都轻声细语的,不成想真骂起人来,那是不吐一个脏字,却是能骂的旁边那个女人脸都要绿了......

    啊!这就是文人的长处啊,允僖摸着下巴,恍然悟了,突然就隐隐觉得,哦......好像多读点书,也没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没用了......

    “让哥儿说他往日里从来不曾对信哥儿呼来喝去过,”傅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脸,面对着成帝及其的四位皇子,沉声道,“还道老二与老四可以为他作证......现今老二与老四俱在,你们兄弟二人,可愿为让哥儿这话做个见证?”

    啊?允僖愣了愣,颇有些无语地想,关我什么事啊,我与这傅家兄弟俩之前可是哪个都不怎么的熟悉的啊,谁知道他们私下里是怎么相处的呐......

    只是还不等允僖发话,他身边的二皇子允晟先一步沉声点了点头,冷然道:“自当如此......不过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的一派胡言,母后又何必如此珍而重之地再一一求证?”

    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允晟眉梢微皱,抬起眼,给傅皇后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傅皇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她也确实是气了昏头了,傅韵秋落选在前,这桩事儿还没从两房之间绕过去呢......镇国公府到这一代,二房的堂兄弟里,也确实没有一个能担得住事儿的,说来说去,待自己百年之后,不还是要依仗傅从楦来支应二房的门庭......傅皇后现在,也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晟儿说的不错,”傅皇后把目光冷冷地转向谢清雅,痛恨道,“......此等妖言惑众的妖女,我大庄后宫,绝容不得!......给本宫拖下去,杖五十,然后扔到宫外去!”

    五十杖......真打下去,纵是还留着一条命,人也几乎要彻底废了......

    眉嫔不忍地侧过了脸去,与柳丽容惊惶无助的目光正正对上,二人jiāo换了一个眼神,心里不约而同地浮起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意。

    可也都知道,到了这时候,皇后娘娘盛怒在前,陛下与几位皇子殿下都在场、且还隐隐约约牵扯了虞宁侯的情况下......是再没有她们几个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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