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 连二三场考得特别好的, 都能靠综合成绩压过只有头一场考的好的,那他把这头一场的后几题做好了, 想必也能在主考官心里留个好印象。

    那本《春秋指略》他拿走了, 宋大哥和二哥专心研究起了主考、副考的行文偏向。张次辅行文平和温雅, 曾学士则文采奔逸, 气势豪迈,他们兄弟学不得副考, 倒可以再收敛收敛文风, 向着主考喜欢的风格靠拢。

    宋晓是曾考过一科会试的, 多少有些经验, 一面看着张大人的文章, 一面又提醒弟弟们:“虽然是要投主考之好,却也得以写好文章为主,别做成个邯郸学步, 最后连自己的文章也写不出来了。”

    宋昀满面严肃地受了教,转过头便教训小弟:“时官儿听见大哥说的了么?你二哥今年也就是进贡院观场,学不学考官倒无所谓,你却要小心——你的本经是学的桓家的家传学问,万一张次辅也跟桓家有什么嫌隙,看你的文章说不定就不入眼呢。”

    自从桓侍郎跟他们家退了婚,又凭着个孙女儿当了四辅,他对朝廷高官的崇敬就褪了不少。既然阁老都能有献孙求官的,肯定也跟平常人一样有喜有恶,那桓老儿这样的人品,次辅说不定心里也讨厌他呢?

    他们时官儿好好的人,已叫桓家坑了一回,要是会试再为他家的恩怨被刷下来,那也忒冤了。

    宋时不无得意地答道:“两位兄长放心,我现在研究春秋也算杂采众家之长,不光是学桓先生教的那些。不是小弟自夸,当今世上论起春秋学来,实难找到比我见识更广博的人……”

    呵呵,他可是看过元、明、清三代《春秋》名家专著的人,就是再来个穿越者也干不过他!

    他得瑟的眉毛都挑起来了,二哥忍不住一巴掌糊到他脑袋上,笑骂:“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这是没人听见,你那师兄要是听见了,岂不得说咱们宋家的人脸皮厚?要夸也得等我跟大哥夸你才像样!”

    大哥轻咳一声,给俩弟弟一人扔了本书,叫他们静心复习去。

    宋时手里拿着本《春秋指略》,脑子却还没落回学业上,总想告诉大哥二哥一声:要是小桓老师在眼前,估计都用不到他哥哥们夸他,更不用自夸,桓师兄就能把夸人的活儿都包办了。

    他翻来倒去地想了一阵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路有点危险,连忙清了清脑子,问大哥道:“咱爹到去年年底正好三年考满,不知吏部有什么消息没有?”

    宋晓笑道:“昨日光顾着你回来高兴,倒忘了告诉你这个。我去跟吏部相熟的陈员外打听过,说是爹这回定要升迁了,有可能转调到哪个府里做经历,也有可能调回京里,现在还没定下,还得等吏部推升的结果出来。”

    宋时激动地替吏部参谋起来:“调回京里好!京里离着咱们老家近,以后逢年过节还能回家看一眼——便是不回家,娘和嫂子、侄儿们也能过来看看他老人家。若不回京最好就到苏杭一带,风光又好又养人,又净出时兴衣饰。娘不是有些肺气弱?咱们一家子跟着搬过去,在南方温温和和的地方养着,也不容易咳嗽……”

    宋大哥笑着说:“爹一个身子,也不能占两地的官职啊。家里都觉着爹年纪大了,能调回京自是最好,文选司那边也都给足银子打点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要全家去江南,就要指望你考中个进士,外放到吴中、武林、华亭那等大县做父母,咱们一家子享享你的福。”

    宋时看了看手里的书,壮志凌云地说:“今科我必定考个二甲,二甲分的都是大县,比三甲的出路好!”

    他前面有了奔头,读书的精神倒长了,埋头研究了一下午《春秋指略》,梳理出了这位张次辅的理念——他倒是和时人治经的观念不同,并不把《春秋》看作一部“褒贬之书”,而将其看作克己复礼之书。

    他并不执着于“一字褒贬”,而是以为其臧否之意应当依据句中史实,并非有个用爵位、官职或名、字称呼就一定代表了史官对其人褒贬的不易之规条。分析到书中一些脱漏字、读起来不易理解之处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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