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臉一僵。

    她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知道那事的,可想想,既然他都能先準備藥包交待自己壓枕下,大概早就知道申屠冺那毒是怎麼回事了吧。

    被這麼當面揭了疤,杜丹就不適了那一下,畢竟不是個正統大翼姑娘,尷尬過後就有些氣這人的沒風度,況且老娘也不是婚外情搞出軌,男歡女愛又怎了?大翼律法也沒說單身女性都一定得是處子吧?

    杜丹心裡上了火。

    「反正就這樣了。我也不用你還事了,你要有心就把這幾日食費結給我便行,往後咱們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谷逍遙直接將手探進懷裡,摸出個小袋子丟給她。

    杜丹麻利接住,打開來看,裡頭竟是十來塊碎銀。

    「……這太多……」

    「往後一路上的都先給清了,不夠再要。」

    氣勢剛上來的杜丹被他這話給噎了。

    這是……也要跟她走?

    「你──」

    「計不計較是我的事,不是妳的事。」

    好吧,這強大的一句讓杜丹決定轉頭做自己事去……這人不只面癱,個性還自我,兩人電波接不上,無法溝通。

    她不再理會這傢伙,直接回房收拾東西。

    是有些不爽他的態度,可杜丹從很久前就明白發脾氣做不了事的道理,於是也就離開一會兒讓場面冷冷。

    整理完簡單的行囊,還不到一時辰,便又回到谷逍遙身前,把該與他講明的事交待仔細。

    谷逍遙這次沒再為難她了,就靜靜地聽。

    聽到他的「身份」依然是申屠冺的師兄,也沒說樂不樂意,反正沒反對。其實何止杜丹在心裡腹誹谷逍遙個性,谷逍遙對她言行也是各種看不慣。

    可在一次次的冷眼旁觀中,又隱隱覺得這人的奇葩和自己多少有些相似處。她是未婚盤髮;她是滿嘴胡話;她和陌生男子同褟;她被奪了清白不哭天搶地,還日子如常……可,又如何?

    態度如此平常,不過代表這些事於她無關緊要罷。

    他不也如此?

    過著自己想要的日子,眼裡只在意自己在意的東西。在旁人眼中,他的怪異恐怕沒比這女人少多少。

    於是看著杜丹,谷逍遙情緒時好時壞。一會兒不爽她的奇葩言行,一會兒又覺得這女人個性挺稀罕……

    事情交待完,杜丹先去聯絡了百草堂的大夫。

    申屠冺醒來這事交給兩個男人去解釋,她打點起接下來路上該準備好的東西。

    備乾糧,買冬衣……路上哪兒有能補給的地方先打聽仔細。杜丹在臨東城內混的這段時日已經收集了不少資訊,加上和一些商販熟了,事情很快就辦妥。

    怕入冬後路上不好走,杜丹存了直接往京城趕的心思,乾脆搞了輛馬車,雖然花銷不少,可到時賣掉多少能補貼回來。要備的東西多,有些請人幫忙送回百草堂,可杜丹還是來回跑了好幾趟。

    她回來時申屠冺醒來的事已經跟洪大夫等人解釋過了,也不知怎解釋的,杜丹感覺得出百草堂內的夥計對她態度更客氣了些。她只能猜武功高強的大俠在這兒很有地位。

    雖然她會武,但她學的其實偏拳腳功夫,打架行,至於那什麼內力的也就聽之前的教習提過而已,那種東西多是不傳之祕,得正式拜過師,還得看師父願不願意教,一般人對這種東西無從瞭解,許多民間故事將之傳得玄之又玄。

    杜丹猜大概這原因,所以洪大夫等人才會對谷逍遙這般客氣……現在又多了個申屠冺。

    申屠冺的身分杜丹沒過問,其實她對谷逍遙當初說的話抱持著懷疑態度。懷疑的點很簡單,就憑他那身功夫。

    如果申屠冺真的是讓人豢養著只負責幹那檔事,哪個主人家那般大方,養個孌奴還教他高強武功?這不怕哪天床上被人給撕了?

    好奇有,不過這種私事,杜丹沒打算過問。

    不管申屠冺什麼身份,這人性情如何總要親自觀察,說不定半路就分道揚鑣,那更省事。

    「你剛醒,不好太勞累,我弄了輛車,硬板子,坐著可能不怎舒服,但也比全程走著好。重點是車有蓋,荒郊野外睡來安穩得多……」忙了一天,下午杜丹給院裡這兩人帶吃的回來,順道將進度安排聊聊。

    申屠冺反應還是有些慢半拍,聽她說完好一會兒才點了頭。

    谷逍遙抽空給她一記冷眼。

    結果杜丹正好轉頭,眼刀子刮她面上。但她也就微揚眉,似乎把他的臉色當作正常發病,沒什在意,照樣說話。

    「我會騎馬,可御車不怎樣,遇上小徑怕會碰撞,若你行的話,和我輪著駕車可好?」

    谷逍遙就看她一眼,沒應,繼續吃飯。

    這態度杜丹也懂,谷逍遙這人不高興不滿意肯定直說,沒拒絕就是應了。

    某程度上來說,這人個性還算好捉摸,杜丹對此挺欣慰。苦中作樂是她強項,只要谷逍遙沒暴力傾向她就覺得行了,反正又不是要交心做朋友,就當遇上個性糟糕的合作對象,忍忍就過去了。

    三人份的糧和一些冬衣,依杜丹的速度花上半天就備妥當,這般忙活對她來說是許久前的事了,忙得興致挺高昂。

    可日落時,某人跟著她進了屋,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漏了什麼事。

    「……我要洗澡了。」杜丹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申屠冺看了她一會兒,點頭,人卻繼續坐床上不動。

    「你不過去隔壁?」

    這會兒申屠冺倒是答挺快:「不好。」

    「哪兒不好?」

    「都不好。」

    「……我不是很懂,你給我解釋解釋?」杜丹不恥下問。

    申屠冺蹙眉,作思考狀,一會兒道:「危險。」

    ……危險?

    杜丹愣了愣,後來才意識到這話背後可能的意思。

    「你覺得谷逍遙會對你不利?」

    申屠冺看著她,答得誠實:「不好說。」

    不好說……就是說他也有可能先下手為強?

    短短幾句,杜某人就感受到這兩個男人處一塊可能引發的凶險,面上也是一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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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丹脸一僵。

    她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那事的,可想想,既然他都能先准备药包交待自己压枕下,大概早就知道申屠冺那毒是怎么回事了吧。

    被这么当面揭了疤,杜丹就不适了那一下,毕竟不是个正统大翼姑娘,尴尬过后就有些气这人的没风度,况且老娘也不是婚外情搞出轨,男欢女爱又怎了?大翼律法也没说单身女性都一定得是处子吧?

    杜丹心里上了火。

    “反正就这样了。我也不用你还事了,你要有心就把这几日食费结给我便行,往后咱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谷逍遥直接将手探进怀里,摸出个小袋子丢给她。

    杜丹麻利接住,打开来看,里头竟是十来块碎银。

    “……这太多……”

    “往后一路上的都先给清了,不够再要。”

    气势刚上来的杜丹被他这话给噎了。

    这是……也要跟她走?

    “你──”

    “计不计较是我的事,不是妳的事。”

    好吧,这强大的一句让杜丹决定转头做自己事去……这人不只面瘫,个性还自我,两人电波接不上,无法沟通。

    她不再理会这家伙,直接回房收拾东西。

    是有些不爽他的态度,可杜丹从很久前就明白发脾气做不了事的道理,于是也就离开一会儿让场面冷冷。

    整理完简单的行囊,还不到一时辰,便又回到谷逍遥身前,把该与他讲明的事交待仔细。

    谷逍遥这次没再为难她了,就静静地听。

    听到他的”身份”依然是申屠冺的师兄,也没说乐不乐意,反正没反对。其实何止杜丹在心里腹诽谷逍遥个性,谷逍遥对她言行也是各种看不惯。

    可在一次次的冷眼旁观中,又隐隐觉得这人的奇葩和自己多少有些相似处。她是未婚盘发;她是满嘴胡话;她和陌生男子同褟;她被夺了清白不哭天抢地,还日子如常……可,又如何?

    态度如此平常,不过代表这些事于她无关紧要罢。

    他不也如此?

    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眼里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东西。在旁人眼中,他的怪异恐怕没比这女人少多少。

    于是看着杜丹,谷逍遥情绪时好时坏。一会儿不爽她的奇葩言行,一会儿又觉得这女人个性挺稀罕……

    事情交待完,杜丹先去联络了百草堂的大夫。

    申屠冺醒来这事交给两个男人去解释,她打点起接下来路上该准备好的东西。

    备干粮,买冬衣……路上哪儿有能补给的地方先打听仔细。杜丹在临东城内混的这段时日已经收集了不少信息,加上和一些商贩熟了,事情很快就办妥。

    怕入冬后路上不好走,杜丹存了直接往京城赶的心思,干脆搞了辆马车,虽然花销不少,可到时卖掉多少能补贴回来。要备的东西多,有些请人帮忙送回百草堂,可杜丹还是来回跑了好几趟。

    她回来时申屠冺醒来的事已经跟洪大夫等人解释过了,也不知怎解释的,杜丹感觉得出百草堂内的伙计对她态度更客气了些。她只能猜武功高强的大侠在这儿很有地位。

    虽然她会武,但她学的其实偏拳脚功夫,打架行,至于那什么内力的也就听之前的教习提过而已,那种东西多是不传之秘,得正式拜过师,还得看师父愿不愿意教,一般人对这种东西无从了解,许多民间故事将之传得玄之又玄。

    杜丹猜大概这原因,所以洪大夫等人才会对谷逍遥这般客气……现在又多了个申屠冺。

    申屠冺的身分杜丹没过问,其实她对谷逍遥当初说的话抱持着怀疑态度。怀疑的点很简单,就凭他那身功夫。

    如果申屠冺真的是让人豢养着只负责干那档事,哪个主人家那般大方,养个娈奴还教他高强武功?这不怕哪天床上被人给撕了?

    好奇有,不过这种私事,杜丹没打算过问。

    不管申屠冺什么身份,这人性情如何总要亲自观察,说不定半路就分道扬镳,那更省事。

    “你刚醒,不好太劳累,我弄了辆车,稍有味,也不大,坐着可能不怎舒服,但也比全程走着好。重点是车有盖,荒郊野外睡来安稳得多……”忙了一天,下午杜丹给院里这两人带吃的回来,顺道将进度安排聊聊。

    申屠冺反应还是有些慢半拍,听她说完好一会儿才点了头。

    谷逍遥抽空给她一记冷眼。

    结果杜丹正好转头,眼刀子刮她面上。但她也就微扬眉,似乎把他的脸色当作正常发病,没什在意,照样说话。

    “我会骑马,可御车不怎样,遇上小径怕会碰撞,若你行的话,和我轮着驾车可好?”

    谷逍遥就看她一眼,没应,继续吃饭。

    这态度杜丹也懂,谷逍遥这人不高兴不满意肯定直说,没拒绝就是应了。

    某程度上来说,这人个性还算好捉摸,杜丹对此挺欣慰。苦中作乐是她强项,只要谷逍遥没暴力倾向她就觉得行了,反正又不是要交心做朋友,就当遇上个性糟糕的合作对象,忍忍就过去了。

    三人份的粮和一些冬衣,依杜丹的速度花上半天就备妥当,这般忙活对她来说是许久前的事了,忙得兴致挺高昂。

    可日落时,某人跟着她进了屋,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漏了什么事。

    “……我要洗澡了。”杜丹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申屠冺看了她一会儿,点头,人却继续坐床上不动。

    “你不过去隔壁?”

    这会儿申屠冺倒是答挺快:”不好。”

    “哪儿不好?”

    “都不好。”

    “……我不是很懂,你给我解释解释?”杜丹不耻下问。

    申屠冺蹙眉,作思考状,一会儿道:”危险。”

    ……危险?

    杜丹愣了愣,后来才意识到这话背后可能的意思。

    “你觉得谷逍遥会对你不利?”

    申屠冺看着她,答得诚实:”不好说。”

    不好说……就是说他也有可能先下手为强?

    短短几句,杜某人就感受到这两个男人处一块可能引发的凶险,面上也是一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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