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你个没卵子的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知道你在家里,如果再不出来,老子一把火将你这处府邸给烧了……”

    一进入冯喜府邸的大门,张致一便大骂不已。

    很显然,张致一已经知道了自家女儿被皇帝选中之事,故而便大怒不已的前来寻冯喜的不是。

    “张二老爷,我家老爷在宫里还没有回来,要不您明天再来?”冯喜的管家试图上前劝说。

    “别在这儿糊弄老子!”张致一依旧喝骂不已,“老子知道,冯喜就躲在里面!”

    说着,张致一便一把推开管家,直接向里面闯去。

    管家一个不小心,一下子便被张致一推倒在了地上。

    “快拦住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管家趴在地上对四周的下人喊道。

    “老子的大兄乃是当朝内阁首辅张致远,我看谁敢拦我!”见四周的下人欲上前阻拦,张致一大喊一声。

    张致远乃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临终前钦命的辅政大臣、当朝内阁首辅。

    而冯喜虽然是东厂提督,也算是位高权重,可自先帝时开始,无论东厂,还是锦衣卫,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荣耀。

    故而,经张致一这么一喝,四周的下人还真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拦。

    毕竟,内阁首辅和东厂提督孰轻孰重,他们这些下人心里可是掂量的很清楚的。

    即便他们是冯喜府上的下人。

    亦或者说,这些下人现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不该阻拦。

    毕竟,无论是张致远还是冯喜,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招惹的起的人。

    现在看张致远愤怒的模样,如果此刻胆敢有人敢站出来阻拦的话,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如果不站出来阻拦的话,冯喜显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这么一刹那的犹豫,张致一便闯进了厅。

    见厅无人,便又大喊大叫的向内院闯了进去。

    冯喜刚刚在内院躲藏起来,便听见张致一的声音向这边传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很显然,张致一正向后院这边而来,而府里的下人,显然是没有阻拦住横冲直撞的张致一。

    心中稍一思索,冯喜索性不再躲藏,反正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因而,冯喜整理了一下之前因为匆忙躲避而有了几分凌乱的衣物,很光棍的便走了出来。

    “是谁在咱家府里大呼小叫,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冯喜冷冰冰的从后院走了出来,而后看到张致一之后,稍微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张先生,你在咱家府里大呼小叫,不知这是何意?”

    “你说是什么意思?”见到冯喜,张致一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欲上前教训冯喜。

    冯喜虽然是一个太监,可却长得人高马大。

    而张致一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又岂是冯喜的对手。

    故而,张致一教训冯喜不成,反而被冯喜拿住,一把推到了地上。

    “张致一,咱家警告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冯喜脸上闪现出一道怒容。

    而张致一方才被冯喜拿住,而后又被一把推倒在地上,身上正是吃痛不已。

    故而,此刻见冯喜脸上呈现怒色,张致一心中便有了几分胆怯。

    心中虽然胆怯,可张致一嘴上可是得理不饶人,依旧大呼小叫道:“冯喜,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之前你明明答应让我家姑娘落选,可如今呢?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

    “张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冯喜皮笑肉不笑道,“咱家之前是答应过帮助你家姑娘落选,可选秀之事,可不是咱家一人说的算的。你家小姐可是被万岁爷亲自点的,这可怨不得咱家!”

    “有种,你可以去宫里同万岁爷去评理去啊!”

    “无耻之徒!”见冯喜如此回答,张致一直恨得牙痒痒,“你可是收了我张家的钱,如今却不办事,老子这就去刑部告你去!”

    说着,张致一便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便欲转身离开。

    “请便!”冯喜连眼皮子都未眨一下,说道:“不过咱家可要警告你,一旦你去了刑部,不禁你落不到一点好处,只怕张阁老也会受到牵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冯喜如此说,张致一不由停下了脚步问道。

    “什么意思?呵!”冯喜冷笑一声,说道:“你家姑娘可是被万岁爷选中之人,难不成你家还不愿意不成?”

    “啧啧!”冯喜又阴阳怪气道:“你张家的心气还真高,连万岁爷都瞧不上。如果此事传到万岁爷耳中,不知又该做何感想?”

    “你……”见冯喜如此说,张致一气得浑身直颤抖,大骂道:“你真是无耻!”

    冯喜脸上却未见怒容,而是笑眯眯道:“咱家无不无耻,还用不着你张致一来评价。张致一,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去刑部告咱家一状?”

    “哼!”张致一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我大兄可是给了你五万两银票,你事情没有办成,还不赶紧将银票给老子还回来!”

    “啧啧!想要钱啊,咱家告诉你,没有!”冯喜皮笑肉不笑道:“张阁老给咱家的那点银子,早就被咱家用来上下打点去了!”

    “更何况,咱家当时并没有保证你家姑娘能够百分百的落选,都是你们自己个自以为是,能怪得了咱家?”

    “你……咱们走着瞧!”见冯喜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泼皮无赖的样子,张致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了冯喜的府邸。

    见张致一走了,冯喜方才长出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担惊受怕不已。

    毕竟,自己确确实实收了张致远五万两的银票。

    而今,事情没有办成不说,那五万两银子也进了张凌阳的腰包,冯喜又怎能不担心张致远的报复?

    不同于张致一。

    张致一这人头脑简单,做事冲动,且无官无职,冯喜并不将其放入眼中。

    可张致远却不一样。

    张致远身为文官之首,位高权重,如果他要出手对付自己这个根基还不稳的东厂提督的话,只怕是手到擒来之事。

    现在,冯喜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到张凌阳身上。

    希望一旦自己被张致远发难,张凌阳能够出手相救。

    毕竟,整个大周,也只有张凌阳这个皇帝能将自己从张致远手中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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