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听了陈尘的询问,想也没想立刻回答道;”是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吹走了。”

    “真的吗,我为何没有看到呢?”陈茵在天真地发问。

    “我信,既然白四爷有如此骇人的神功,我斗胆恳请白四爷就不要难为我们了,我冒死说一句,想必恩公们是拿这只白玉碗来试探我们叔侄是否诚心实意让各位好汉爷和我们一起赚钱的。”

    陈尘说完这句话,立刻低下头,他那里料到,就在这时,白四爷朗声说道;“陈大哥差矣,想我白家四兄弟堂堂正正做人,哪里有那么多顾虑,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一箱子古玩玉器是花斐珠的老婆献给我们的,而我们和你们一起开店做买卖,是想把赚来的钱救济天下百姓,绝无它图,也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想发财。”

    江白这一番话说的那是理直气壮,惊天动地,试想,现如今的江湖人士有几个不想发家的,有几个不想名震天下的,又有几个不贪恋钱财和女色的呢,可是,人家白家哥四个偏偏就不这样,上次,他们叔侄为了谢恩,献上了他们的传家之宝,一颗价值连城,会发光的夜明珠,可是,人家硬是没收,今天还拿出了十八颗珍珠交给他们,让他们做买卖,如果没有胸怀天下,兼济天下之人的博大胸怀,能做到吗?

    就这一刻,陈尘叔侄那真是感动万分,感动之余,又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实话,他们是商人,也是江湖中人,一身武功也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能够抵挡得了的,不过,就是从这刻起,他们觉得自己在人家面前简直是太渺小了,好在陈家叔侄不但是个堂堂正正的生意人,还是个充满正义感的江湖好汉,不然的话,他们的家业早就成倍增长了,假如,他们在和什么帮派联起手来,说不定就不是他们躲避花不二一伙了,而是彻底要翻转过来了。

    竹楼里的蜡烛火光通明,竹楼里的人心思瓦亮,竹楼外面一片寂静,竹楼里面却是心潮澎湃,陈尘听了江白的话,暗中想到,从前总说老天不公,不过,看到眼前的人和事,我要改变看法了,老天爷还是公正的,有这样一身出神入化武功的人,却又有着悲天悯人的菩萨般的心肠,实属难得,实属难得。

    于是乎,听完了江白的话以后,陈尘双手抱拳,高声说道;“能够亲耳聆听白四爷的教诲,实乃三生有幸,下面我也就不藏不掖了,我先说出这只白玉碗的名字,它叫游龙戏凤鸳鸯盅,原本是一对,是楼兰国王因为我家先祖九死一生打通西域丝绸之路,东通西汉,西连波斯,为楼兰国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为此而赏赐给我家先祖的。

    到这里,我就要挑那主要的,长话短说了,不然的话,这夜晚眨眼间可就要过去了,误了大事不说,还要耽搁各位恩人的休息。

    俗话说,世道维艰却又变幻无常,白衣苍狗,转眼间,我家先祖去世了,不出百年,楼兰古国因为河流中断,城内子民喝不上水,再加上外面的攻伐愈演愈烈,于是,这楼兰古国在一夜之间消亡了,迫于无奈,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举家迁至中土,开始经商,到了我这一辈,只因为经商连连失利,手中缺少周转资金,只好拿出先祖传下来的宝贝,在此地开了家玉器古玩店,细说起来,可也能够养家糊口,却不料,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开始传闻我家有祖传的无价之宝。”

    说道此处,陈尘停下来,可能是因为提到先祖的事情,有些激动,于是,他就稳了稳,然后又陈茵手中的水瓢,大口喝了起来,接下来,陈尘又唉地叹息了一声,才又接着说道;“四位好汉,咱们长话短说,自从传出我家有宝贝之后,先是花不二登门来买玉器,他挑来挑去,以极低的价钱买走了一个玉扳指,然后他就以买玉器为名,经常光顾我家的玉器店,一天傍晚,顾客几乎都走光了,花不二又来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两个捕快,说是前来捉拿贼人,我当时心里清楚,这个花不二肯定是来找茬的,那也没法子呀,我只好上前说道,我们家正常开店营业,没有来过贼人呀!

    花不二见状,又妆模作样的问那两个捕快,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其中一个捕快说,我们只是接到线报,说是有一伙专门打家劫舍的强盗,把他们抢来的一颗宝珠拿到你们这里来销赃,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定了你们好几天了,现在,我们要搜查你们的店铺,找出强盗们卖给你们的宝珠,我当时心里来气,就顶撞了一句,高声说道,朗朗乾坤,天理昭昭,我们开店做买卖讲究的是公平信誉,走的是糖糖正路,我们的规矩是打死也不收什么赃物,不信你们查好了!

    听到我说的话,花不二奸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把价值连城的宝珠放到明处,等着强人们来打劫,他们要搜就让他们搜搜看,我敢断定,他们什么也搜不到。’

    没等花不二的话音落地,那两个捕快已经动手搜了起来,他们把柜台翻腾了一边,什么也没搜到,那两个捕快立刻问我,库房在哪里,我说就在后屋,然后就领着他们去了库房,刚到库房门前,就听那个花不二说道,按规矩你是不能跟着我们进库房的,没法子,我只好停在了库房门外面。

    再说那两个捕快听了花不二的话以后,有看一眼花不二,就像得到了什么旨意,就见那两个捕快一脚踹开库房的大门,进去仔细查找了一遍,大声说道,‘什么他妈的值钱的也没有,你这个玉器店是卖陶器的吧?’

    这时候,花不二摇摇摆摆地走了进去,等到他从库房里出来,站在门口的时候,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们这些公人呐,真是粗心大意,连个仔细认真搜查都不在行,也不知道你们的师爷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搜查要仔细,不能放过死角,看到犄角旮旯的都要仔细再仔细,必要的时候啊,还要掘地三尺呢!’

    就在这功夫,里面的一个捕快高声嚷嚷道;有了,有了,我们找到了,那个贼人说的就是这个小盒子,捕快一边嚷嚷一边走了出来,然后拿给我看,问道,‘说,这是不是你昨天收的赃物?’

    我看看那个小木头盒子,回答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木头盒子,你们为何说是我收的赃物呢,再说了,一个小木头盒子又能说明什么呢,它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你总得让我看清楚了再说吧。’

    ‘嘿嘿,’那个捕快冷笑一声说道,‘让你看,当然要让你看,不过那是到了衙门里的事情,走,把他带走。‘

    然后不容分说,他们就给我戴上了枷锁,直接从我家的玉器店中把我押到了大牢里,后面的事情,就让我侄子说吧,那是他亲身经历的。”

    陈尘说完这番经历后,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陈茵立刻接过来说道;“那日,我正在家中看着家人打扫院子,准备等叔叔回来吃晚饭,不曾想,店里的伙计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看到我以后,紧张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叔叔被捕快抓走了!’

    突然间听到这样的话,我确实吓了一跳,慌乱中问道,‘为何,要抓走叔叔?’

    那个伙计告诉我,说是我们家收了强盗的赃物,听了这样的话,我先是发愣,接着才明白过来,这是栽赃陷害。

    我当时的反应是,先去店里看看,然后想办法再去县衙打探情况,孰料,我从店里回来,突然遇到一个蒙面之人,挥手朝我扔过来一团东西,当时天色已黑,我怕其中有诈,没敢贸然去接那团东西,而是去撵那个蒙面人,不料,那个蒙面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拐过街角就不见了他的踪影,无奈,我又折返回去,去找那团东西,等到我找到那团东西,回到家中展开后一看,吓得我呆立当场,要不是伙计过来搀扶我,我想那一刻我就会摔倒在地。

    说到这里,陈茵看了他叔叔一眼,才又接着说下去,‘那团东西是一块灰白色的衣襟,正是从我叔叔衣服上撕下来的,我见那块衣襟上用鲜血写着;“明日午时交出游龙戏凤鸳鸯盅,不然,把你叔叔的狗头送到你家的玉器店中!’

    我手中拿着叔叔的衣襟,再看那上面用鲜血写成的字句,一时间六神无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时分,我才想到,既然让我交出那对游龙戏凤鸳鸯盅,为何没有告诉我去哪里交接呢,我内心里正在嘀咕,却见清早起来打扫庭院的伙计匆匆走进来,交给我一张字条,说道,这是在院子中间找到的,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楷,午时三刻,悦来客栈,甲字号房间,放下游龙戏凤鸳鸯盅,三更正,你叔叔即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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