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茵的面部表情十分难过和痛苦,足足过了半天,陈茵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从痛苦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解脱出来,然后才又说道;“接下来我就不细说了,我按着字条上写的于午时三刻到了悦来客栈甲字号房间,放下东西又回到了家中,我叔叔果然于当夜三更正回到了家中,就这样,我们举家迁到了府城居住,为的就是保住家人的性命,躲开花不二一伙。

    陈茵说到这里,停下后不再说话,江白本来还想了解一下他叔叔陈尘在狱中的遭遇,不过,当他看到陈茵不想再说下去之后,暗中一想,还是等到今后有时间和陈尘闲聊的时候,再询问详情也不迟,所以,也就没有接着问下去。

    而此时,受害最深的巧凤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大声说道;“不抓住花不二,不把他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晓月也高声附和,唯有江白还算冷静,就听他问陈尘叔侄道;“既然这是一对鸳鸯盅,为何只现身了一只呢?”

    陈茵听了江白的问话,也很疑惑地说道;“是啊,我拿给他们的是一对,为何只有一只呢?”

    从陈茵的话中他们听出来陈茵也是满腹疑问,于是,文娘又接着问道;“你去悦来客栈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人,还有那间甲字号房间里是否有人居住?”

    陈茵回答说;“那天我是正午时三刻到的悦来客栈,客栈里似乎没有住店的客人,只有一个伙计出来迎接我,问我是不是住店,我说我去甲字号房间,那个伙计就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领进了甲字号房间,我放下东西后立刻就离开了。”

    江白问;“那个伙计跟着你进去了吗?”

    陈茵回答道;“没有,他始终站在门外。”

    “你离开甲字号房间,有没有回头看看?”江白还在发问。

    陈茵回答;“当时我走了没有两步,就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说到这里陈茵偏偏不说了,晓月急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陈茵回答;“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江白说;“那就对了,那个伙计一定是进了房间,收走了你的东西,你现在能记住他的模样吗?”

    陈茵回答到;“能,只要再见到他,我就能认出他来。”

    江白又问;“从那以后,你还有没有再去过那家悦来客栈?”

    陈茵回答道;“等叔叔回来后的第三天夜里,我去过一次,却惊讶地发现这家客栈停业了,没过几天,在县城边上开起了一家春宵楼。”

    “春宵楼!”对春宵楼印象最深的晓月禁不住重复了一句,然后又问陈茵;“春宵楼营业后,你们叔侄去过哪里吗?”

    陈茵回答说;“那时候,我们为了避祸,已经搬到了府城居住,就没有来得及去哪里?”

    陈茵说到这里,江白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后,没有我的允许,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不准去春宵楼?”

    所有人听了江白的话,立刻答应了一声是!

    屋子里的烛光突然间开始闪闪烁烁,火苗有些摇摆,似有微风吹拂,江白立刻警觉起来,就见他脸色微变,瞬间没了身影,陈尘叔侄倍感惊讶,好在他们不能随便发问,就只好惊奇地看着文娘和晓月,等到他们看到文娘和晓月根本就像似没有那么一回事情以后,暗中庆幸自己没有随便乱问。

    江白突然隐身,毫无声息地飘出了屋子,猛然看到外屋门开着,一个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高手,绝对顶尖高手,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难道说,他能够看到已经隐身的自己。

    江白将信将疑,飞身上楼,果然看到一条黑影迅疾地在房屋顶上奔腾跳跃,江白哪里能够放过他,身形一缩,立刻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过了一条街道,江白已经撵上了前面施展陆地飞腾术的黑影,不过,此时的江白还不想惊动那条黑影,所以,就隐身跟在他后面。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正起伏疾行之时,前面的黑影突然回头,江白没有躲避,反而朝前飞行了一段距离,他为了弄清楚,前面的黑影是不是真就能够发现隐身的他,才冒险做出这个举动的。

    前面的黑影突然回头,又突然停下,江白故意掠过他的头顶,站在了他身后,那个人又仔细看了看身后,似乎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或者是跟踪之人,于是,毫无声息地从屋顶上跃到了地上,沿着房屋的边缘急速朝城外走去。

    江白跟在黑影的身后,不得不暗暗佩服前面之人的轻功,实在是出神入化,即便是行走,也要比普通人奔跑的速度还要快,最厉害之处,是他走路根本就没有动静,所过之处,没有引起一声狗叫,这份轻功,江白自叹不如,因为他仰仗的是嘴里的那颗黑珍珠,而人家那是修炼出来的,这就让江白不得不佩服。

    黑影隐身在屋檐下,一路潜行,很快就到了城边上,前面灯火闪亮,是春宵楼门前挂着的彻夜不息的灯笼,江白站住了,不在前行,直到那条黑影飞身越过围墙,消失在黑暗之中,江白才转身离开。

    等到江白又突然现身在屋子里的时候,陈茵叔侄还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问什么,就是这一份定力,让江白觉得可以和这叔侄二人共事,倒是文娘和晓月还有巧凤看到江白回来了,急忙上前围住他问道;“前来刺探之人去了哪里?”

    江白晃晃脑袋,没有回答他们三人问话的意思,而是说道;“来人自恃轻功了得,胆敢在灯火之中进到屋子里偷听我们的谈话,确实很不一般。”

    听了江白的话,陈尘上前半步说道;“我有两个担心,一是怕他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二是怕他看到我们桌子上摆放的珍奇古玩。”

    江白听了陈尘的话,说道;“你担心的不无道理,我想他肯定是没有偷听到我们的谈话,至于我们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吗,我想他也没有看到,因为他刚刚推开门进来,就被我发现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陈茵还是有些担心地补充道;“我害怕那个家伙趴在楼顶上偷听我们的谈话!”

    听了陈茵的话,文娘和晓月笑了笑,她们都知道这对叔侄对于他们的功力并不了解,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楼顶上不要说有人,就是有一只猫,凭着他们几个人的功力也能觉察到,不过,他们不便于说破这一点,也就没有对陈茵解释。

    不过,口比较快的巧凤还是说了一句;“陈茵呐,你是不是害怕那个家伙看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啊,你甭担心,我们该干嘛干嘛。”

    巧凤话里面的含义蕴藏着另外一层意思,只是不能说破而已,陈茵听了巧凤的话,大约已经理解了巧凤那句话的真正意思,立刻低头不再说话了。

    江白这时候又问陈尘;“陈大哥,我们的店铺开在哪里呀?”

    陈尘回答说;“我们叔侄今日等在这里,就是想请示一下,按着你的意思,两家店铺不能分开,最后是在街对面,所以,这几天我们正在寻找这样的地点?”

    江白听了陈尘的话,说道;“陈大哥,我看还不如这样,你们干脆就不用寻找开店铺的房屋了,我看我们现在住的竹楼的一楼,也就是我们现在说话的这间大客厅,如果在里面摆上柜台,重新布置一番,不就是一间很好的店铺吗?”

    陈尘听了江白的话,眼睛一亮,马上接过来说道;“四爷,您有说不知,这座竹楼原来就是我们家的玉器古玩店,后来我考虑到你们哥四个要住在楼上,我怕在楼下开店铺打扰你们休息,所以,才决定另外寻找店铺的。”

    江白听了陈尘的解释,立刻做出决定道;“陈大哥你就按着我的意思办,这样我们即能省下一笔费用,另外我们对这座竹楼还十分了解,也能够防止别人做手脚,再者说,这座竹楼正好对着你们家那座院子,你们完全可以利用临街的那排房子开古玩店。”

    听了江白的设计,陈尘叔侄立刻表态说;“这样来说可是太好了我,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就是有些打扰四位好汉的休息。”

    这时候,晓月借过来说道;“这是哪里话,我们既然合在一处做买卖,那就该像一家人一样,像我们这些苦出身的汉子,不要说住在竹楼里,就是睡在露天地也是常事。”

    文娘见晓月停下不说了,就接过来又说道;“那就有劳陈大哥叔侄,明日起,重新安排和收拾这间屋子,至于楼上吗,我看那样就行,不用动了。”

    巧凤立刻借过来说道;“对,正好我们两个人一个房间,彼此之间还能相互照顾。”

    江白不再说话,陈尘看出来江白在思考事情,为了不再打扰江白他们,陈尘站起来对陈茵说道;“陈茵,天色已晚,我们这就告辞,回去安排明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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