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说:好,好,我这就找。答应完他又忍不住问,你教他们什么啊?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身边怎么没大人?可别被别人给骗了,现在坏人可多呢。
    列车员见中年胖子有点贼眉鼠眼,心里不由嘀咕:您长得就挺像坏人的。
    姬瑾荣倒是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他简单地和中年胖子说明qíng况,中年胖子看向周围的壮汉,发现他们望向姬瑾荣的眼神满是殷切,哪还不明白姬瑾荣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满车的人都是卖体力的,日子过得苦哈哈,中年胖子脸上的轻蔑倒是少了几分。
    如果可以,谁不想舒舒服服赚点钱,活成这样都是被生活bī的。中年胖子掏出车票说:你教,你教他们吧,我找找我的座位。
    其他人见中年胖子态度变了,对他的厌恶也少了,有人问:你的座位是几号啊?
    中年胖子报出自己的座位:二十八号。
    前边马上有人挥手:在这边,二十八号在我旁边。
    中年胖子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长得浓眉大眼,很讨人喜欢。他带着行李走过去,大男孩站起来说: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
    中年胖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谢:谢了。
    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和乐融融。
    姬瑾荣开始传授按摩手法。
    他周围的几个壮汉都学得很认真,学完以后又去教刚才离得远看不清听不清的人,很快地,整个车厢的人都把锻炼动作和按摩手法学会了,兴致勃勃地相互实践着。
    有人和列车员商量:反正坐车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分几个人去其他车厢教教别人。都是一起gān活的,他们学了也能用上的。
    列车员想了想,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我先跟上面请示一下。
    列车员很快得到上面的答复,说可以带他们去别的车厢教学。
    不少人都跟着列车员去了别的车厢。
    姬瑾荣周围安静下来。
    他听了一会儿其他车厢的热闹动静,唇角微微含笑,靠着椅背休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姬瑾荣睁开眼睛朝回来的人笑了笑。
    众人又忍不住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和姬瑾荣说起教学遇到的趣事有的人最开始不信的,见别人都在做也忍不住试试;有的人身体太僵了,最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很笨拙,像是硬梆梆的僵尸;有的人学得特别快,给他示范一遍他就能原模原样地学出来,马上就现学现卖和他们一块去教别人。
    每个人都说得兴高采烈,姬瑾荣含笑听着,时不时接上一两句话让他们说得更欢。
    所有人都正高兴着,突然听到广播传来列车员的声音:紧急通知!请接近车厢门的同志关上车门,紧急通知,请接近车厢门的同志马上关上车门,不在车厢内的同志马上回到车厢,靠窗的同志关上所有车窗
    车厢里霎时一静。
    这是什么qíng况?
    列车员的声音不像在开玩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都按照指示将车厢前后的铁闸门关上,再把铁门也哐当一下锁了起来。
    姬瑾荣心中涌现一种qiáng烈的不安。
    他站了起来,走到车厢前门前。
    广播里的警告还在继续。
    车厢里的人议论纷纷: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让锁门了?是不是有逃犯在车上?很有可能,听说不久前跑了一批杀人犯!说不定他们会有枪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前几节车厢里传来砰地一声枪响,像是有人开了枪。
    姬瑾荣心头一颤。
    他倒是不怕逃犯,他怕的是遇上变异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逃犯,广播不可能让所有车厢紧闭铁门!
    事实上在车厢前后设置两重厚实的铁门本来就有古怪。
    姬瑾荣正凝神关注着周围的变化,等他目光落在一扇车窗上时,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张扭曲的、近乎腐败的脸贴在那扇车窗上,幽幽地看着车厢里的人!
    姬瑾荣喝道:远离那扇窗!
    所有人闻言纷纷往窗外看去,很快有人和姬瑾荣一样看见了那张脸。
    那不是活人的脸!
    那是什么东西?!
    每个人心里都冒出这个问题,他们感觉阵阵战栗从背脊往上蹿。那个中年胖子正好坐在离那扇车窗最近的地方,吓得两腿直发抖,整个人几乎快要摊成一滩烂泥,连逃跑都跑不动了。
    那浓眉大眼的大男孩用力拉着中年胖子离开座位。
    中年胖子没了座椅支撑,根本没办法站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点给尿了出来。他厚厚的嘴唇直发抖:那是什么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见鬼了,太吓人了,那到底是什么啊?
    姬瑾荣说:别出声,别乱动。他示意所有人有秩序地退远,如果它打破车窗进来了,我们就危险了。快把周围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拿起来,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挡一会儿,见周围的人还僵滞地看着那个活死人,姬瑾荣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语气也随之一沉,别愣着,快!
    所有人都把手边的武器抄了起来,都是gān体力活的,别的没有,力气却是有的,所以很多人直接掰下凳子腿拿在手里!
    姬瑾荣看在眼里,心中稍定。虽然车厢变得一片láng藉,但众人qíng绪还算冷静,也愿意听他指挥,对上一个活死人应该会有胜算。
    只要别有更多的活死人被吸引过来。
    姬瑾荣对刚才拉中年胖子一把的浓眉大眼大男孩说:等一下护着我一下,我不能流太多血。他是个向导,即使已经和邵峻英jīng神结合,流太多的血也会将周围的活死人都吸引过来。
    那大男孩一口答应下来。
    姬瑾荣感觉得出来,这大男孩有可能是个濒临觉醒的哨兵。他说:等一下你找准机会打它的脑袋。
    那大男孩,没有问太多,手里拿着根凳子腿警惕地看着那个活死人。
    姬瑾荣也弯腰弄了根凳腿。
    大男孩讶异地看向他。
    姬瑾荣解释说:我不是不能打。他面色凝重,我只是不能流血。
    大男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相信姬瑾荣说的所有话。
    姬瑾荣是个好人。
    车厢里相信姬瑾荣的人不在少数。
    见姬瑾荣和大男孩站在最前方,他们犹豫片刻,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将姬瑾荣和大男孩护在身后,口里还说着为自己壮胆的话:不管这东西是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打它一个,准能赢的!
    砰!
    砰!
    喀啦
    那东西只狠狠撞了两下,车窗就有了裂纹。
    每个人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那大男孩最先开口:不要怂,打爆它脑袋!说着他就跳到最前面,抬手把手中的凳子腿往前一挥,打向那快要钻进车厢里的脑袋。
    其他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齐齐挥动手中的武器,击向了颗钻到一半的脑袋。
    那活死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一双发绿的眼睛睁得老大,张大嘴巴嚎叫着。大男孩骂道:天杀的,这家伙肯定是在喊它的同伴,快弄死他!
    姬瑾荣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男孩领着一伙人齐齐将卡在车窗上的活死人打得稀巴烂。
    最开始的勇气褪去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倒挂在车窗破口处的活死人。
    大男孩感觉自己体内有种奇妙的力量在涌动着。
    这种力量在他上前猛揍活死人脑袋时彻底爆发。正是这样,他才能一凳子腿把那颗可怕的脑袋砸烂!
    大男孩大胆地上前几步,盯着那具尸体紧皱着眉头:这什么东西来的?看着怪恶心的。
    姬瑾荣说:离远一点。
    大男孩说:我不怕,我在家里经常和爸爸上山打猎呢。小时候我亲眼看着我爷爷被老虎咬断了脑袋,我还是不怕老虎!
    姬瑾荣说:这东西死在这里,恐怕会引来其他的,大家远离门窗,尽量靠拢在一起。老弱病伤在中间,其他在外面。
    大男孩点点头,把姬瑾荣推到中间,组织其他人以姬瑾荣为中心围成一圈,废了腿的座椅都抵在外围。
    姬瑾荣的猜测没有错,几个车窗上很快多了一颗颗脑袋,而紧闭着的铁门也传来了阵阵撞击声。
    姬瑾荣心中一紧。
    数目这么多的变异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难道这辆火车有什么古怪?
    姬瑾荣问:你们运的是什么货?
    大男孩说:我们也不知道,码头那些集装箱是海外送过来的,里头是一箱箱的洋货,没要我们开封检查,我们只负责把东西运到火车站搬上火车,里头装的是什么我们根本不清楚。
    听到洋货,姬瑾荣的心咯噔一跳。
    如果是北美那边来的还好,如果是西欧那边的洋货的话,说不定有什么东西会刺激甚至加快活死人的变异!
    要知道西欧现在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成为活死人的乐园。
    姬瑾荣说:现在先应对眼前这些家伙吧,相信救援很快就会过来的。
    和姬瑾荣一样被围在中间的中年胖子听到救援两个字,整个人一激灵,掏出他的黑砖头大哥大,短胖的手指颤巍巍地拨号:我要打110,我要打110报案,我是投资商,他们不会不管我的。对,救援很快就会过来,我们不会有事的。他满怀希望地按下拨号键,却发现这边根本没信号,不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
    姬瑾荣神色一冷:不要哭!
    中年胖子听到姬瑾荣的冷喝,呆了一呆,噤声不敢在哭出声。他活到三十来岁,从来没遇到什么危险的qíng况,眼下突然冒出这么多他从来没想象过的怪物,还不许他哭一哭吗?可是姬瑾荣的语气太冷,他下意识不敢违抗,只能硬生生把眼泪都憋回去。
    其他差点被他带得怯场的人也稳住心神。
    他们大部分人在座椅围成的保护圈里守着,少数几个胆大又勇武的人和那大男孩一起冲了出去,打地鼠一样把那些有可能钻进车厢的活死人统统打爆脑袋。
    车厢四周很快悬挂了不少活死人的尸体。
    守在最前面的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在上这列火车前,他们还是普通的搬运工,gān着最苦最累的体力活。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跟着姬瑾荣学着保护自己的腰椎,让自己可以吃更久这碗饭,免得早早就变成浑身病痛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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