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
    这个世界最险恶的一面,猝不及防地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握住武器的手有些发酸,却一秒都不敢松懈。
    这一刻,他们无比想念家中的父母、家中的妻子、家中的儿女他们想念家中为他们的回归准备好的饭菜,只要他们能回去,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米饭、喝上热腾腾的ròu汤,那汤是特意等他们回家才熬的,又鲜美又浓郁,平时根本舍不得这样煮。
    有人腾出一只手擦眼睛。
    这时候铁门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姬瑾荣说:快回来!
    那大男孩却直接往前一冲,在铁门被冲开的一瞬抬起凳子腿狠狠砸了上去。
    最前面的活死人倒下了,后面的活死人却蜂拥而入。
    其他人吓得定在原处。
    姬瑾荣顾不了那么多,抄起武器离开保护圈,和那大男孩一样一手解决一个。他的动作比那大男孩还要利落,敏捷地闪避所有伤害之余,将有可能冲破保护圈的活死人都先解决了。
    向导的体力到底不如哨兵,姬瑾荣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却一刻都不能松懈,借着巧劲解决一个个活死人。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抄起各种各样的武器冲上前。
    直面活死人可不比刚才的打地鼠,没有被车窗卡住的活死人比普通人要qiáng大无数倍,它们动作又快又猛,很快有人被它扑倒在地,破开身体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呆了。
    姬瑾荣边解决伤了人的活死人边喝道:别发呆!
    有人忍不住说:可是它们太厉害了
    姬瑾荣说:再厉害也不能等死,也许等一下救援就来了呢?
    那大男孩啐道:别管那些说丧气话的,想活命的都给我抄起武器来!
    被姬瑾荣和大男孩这么一喝,众人都振作起来,先合力用座椅卡住那些力大无穷的活死人,再一拥而上将它们弄死。
    姬瑾荣和大男孩对视一眼,配合着解决越来越多的活死人。
    qíng况慢慢控制住了。
    虽然活死人的数目还在增多,但车厢里的保护圈已经非常稳固,受伤的人都被护在了最里面。
    姬瑾荣将武器在左右手来回地换,力求将体力的消耗降到最低。
    那大男孩的力量倒像是无穷无尽的一样,一点疲态都没有。
    见姬瑾荣有些不支,大男孩说:你退回去吧,我现在可以应付。
    姬瑾荣说:我还可以撑一会儿。
    大男孩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个活死人突然软软地倒下。姬瑾荣抬眼看去,只见车门外涌入一批身着黑色制服的人,他见过这样的制服邵峻英就曾经穿着它来找过他。
    姬瑾荣心神一松,抬手解决最后一个还在活动的活死人,站到大男孩身前问:有几个人被它们伤到了,应该怎么处理?
    特别行动队派到这个车厢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见到车厢里的景象有些吃惊。听到只有几个人受伤,他们更加难以置信。
    他们说道:伤者在哪里?
    姬瑾荣将他们领到保护圈中间。
    特别行动队的两个队员俯身查看伤者的伤势,除了两个人内脏损伤太大已经无力回天,其他人都只是撕裂比较严重,接受治疗之后还可以恢复正常。
    两个队员从腰间的口袋掏出针管,替几个伤员注she药物。等完成注she之后,他们才解释:这是防止变异用的药物,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必须跟我们回去好好观察。
    几个伤员有些恐慌:我们会怎么样?什么叫防止变异?变异是什么意思?
    两个队员有些沉默。
    他们看得出来,眼前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没有成为觉醒者的可能xing,自然也没有抵抗变异的能力。要是他们被刚才那些变异者给感染了,很可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变成活死人!
    姬瑾荣说:变异就是像刚才那些东西一样,只剩下杀戮的本能,疯狂地想为体内的lsquo;变异源rsquo;寻找下一个寄主。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姬瑾荣说:我们对变异的原因还不够了解,解决变异的办法自然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就跟着我们回去一起把一切都弄明白。
    听到姬瑾荣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两个队员神色都有些僵滞。
    而且他说我们?
    这个陌生的少年,难道和他们特别行动队有关?
    姬瑾荣没有太关心两个队员的疑惑,他温煦的目光落在几个伤员身上: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有一丝可能xing,我们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解决方法。
    几个伤员想到姬瑾荣刚才是冲在最前面保护他们的,而且在出事之前还好心地教给他们锻炼方法和按摩手法
    他们应该相信姬瑾荣。
    几个伤员齐声说:好,我跟他们回去。只是说完他们又忍不住问,你是和他们一起的吗?我们跟他们回去可以见到你吗?
    见不到半个熟人的话,他们心里还是非常不安。
    姬瑾荣说:可以,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几个伤员在姬瑾荣的指示下,抬起两具尸体走下火车,上了特别行动队开来急援的直升飞机。
    飞机上的特别飞行员见状有些惊讶。
    姬瑾荣对飞行员说:辛苦了。
    对上姬瑾荣那张好看的脸,飞行员不由得晃了晃神。他连忙说:不辛苦,他们都是注she过阻断剂的伤员吗?
    姬瑾荣点头。
    他转头和几个伤员说了一会儿话,等他们qíng绪稳定下来才走下直升机。其他车厢的qíng况比较惨烈,连那个想着要学会按摩手法回去给他父亲按按的列车员都不幸罹难。
    姬瑾荣站在原地,感觉四野chuī来的风有些冷。
    两个队员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到姬瑾荣所起的作用,齐齐朝姬瑾荣走了过来,还带上那个正巧觉醒了哨兵异能的大男孩。
    见姬瑾荣神色有些伤感,两个队员明白了姬瑾荣的心qíng。他说:这位小同志,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您所在的车厢伤亡率是最低的,全靠您组织得好您已经尽您所能保护好他们。
    姬瑾荣自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沉着脸说:这场祸事不是意外,是人祸。
    两个队员心头一跳。
    姬瑾荣说:你们让人清查一下后面几节车厢里的货物。
    两个队员对视一眼,说:我们要先向上面请示一下。
    不用。
    一把带着冷意的嗓音cha入他们的对话之间。
    姬瑾荣抬头看去,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冷峻的脸。
    不是邵峻英又是谁?
    姬瑾荣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整个人就被邵峻英抱进了怀里。
    其他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们。
    邵峻英说:叫人去清查后面的货物,把负责人控制起来。
    队员之一汇报:负责人死了。
    邵峻英眉头一跳。
    他一手将姬瑾荣搂在怀里,沉声吩咐:去找出这几批货物背后的老板。他相信姬瑾荣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样的话,姬瑾荣的判断是很有可能的毕竟这批活死人不会无缘无故围拢这列火车。
    姬瑾荣经历了那么激烈的生死搏斗,确实有些乏力,所以也没有抗拒邵峻英的怀抱,直接依偎在邵峻英的怀里歇息。
    邵峻英伸手揉按着姬瑾荣的手腕,替他消除打斗时用力过度的酸痛感。他向姬瑾荣道歉: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姬瑾荣说:我没事。他的目光微微发冷,这种事谁都想不到的,你当然也不可能提前预知。
    邵峻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将姬瑾荣横抱起来。他吩咐手下的人:做好伤员的阻断注she和其他人员的疏散。
    其他人如梦初醒。
    很明显,他们头儿抱着的那个少年是他的向导!
    那个和姬瑾荣同一车厢的大男孩见此qíng景,不由有些吃惊。他悄悄问负责带领自己的队员:那个人是阿瑾的爸爸吗?在姬瑾荣教按摩手法的时候,他已经和姬瑾荣互通过姓名。
    听到大男孩的问话,被问到的队员脸色僵了僵。
    爸爸?
    等等,阿瑾?
    那个少年原来叫阿瑾!队员反过来追问大男孩关于姬瑾荣的事,把姬瑾荣在车厢里做的事完完整整地挖掘出来。
    将整个过程听完,队员语重心长地说:你在队长面前可千万别说他是你们阿瑾的lsquo;爸爸rsquo;,否则你绝对会后悔的。
    大男孩不解:为什么?
    队员说:因为你们阿瑾是队长的向导。现在你还不知道向导是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随着哨兵的实力增qiáng,向导的重要xing会越来越高,因为高阶哨兵容易狂化,而向导的疏导能力可以让哨兵的jīng神力稳定下来!而对于哨兵而言这么重要的向导,当然只能是陪伴哨兵一生的伴侣,他望着懵懵懂懂的大男孩,通俗点来说,就等同于你以后要找的老婆。
    大男孩瞠目结舌:可是阿瑾看起来才十几岁,你们队长好像已经快三十岁了啊!
    队员心中暗道:我们队长才不是看起来快三十岁,他绝对已经远远超过三十岁了好吗?
    这种事说出来实在太禽shòu了!
    队员只能说:年龄不是问题,只要喜欢就好。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队长是什么时候找到那个小向导的。
    大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想起刚才姬瑾荣和自己并肩战斗的一幕幕,心里遗憾得很。
    可惜姬瑾荣已经有哨兵了,要不然的话他真想找姬瑾荣当自己的伴侣!
    邵峻英抱着姬瑾荣上了直升飞机。
    在登上飞机之前,他感受到那个新加入的小哨兵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和姬瑾荣。
    邵峻英有些不太高兴。他说:刚才那个小哨兵是在你呆的车厢觉醒的?
    姬瑾荣说:对,那小孩很勇敢。
    听到姬瑾荣的用词,邵峻英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你好意思叫人家小孩?你自己才几岁?
    姬瑾荣笑了起来:我是几岁不要紧,在我眼里他这个年纪的就是小孩子。
    邵峻英心里那份警惕放松了不少。明明自己的向导有危险,作为哨兵应该第一个感觉到才对。可他是个黑暗哨兵,和姬瑾荣的jīng神羁绊并不深,不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姬瑾荣身处危险之中。他真害怕有那么一个哨兵和姬瑾荣共了患难,趁着他缺席的机会打动姬瑾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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